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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金珠的话一落,云香怡的脸白了,飞快的瞪向金珠叫起来:“贱丫头,你敢乱说话。”
金珠飞快的抬眸望向云香怡:“小姐,奴婢是为了你啊,你难道不想治好你的脸了吗?若是这样,你还怎么进宫去呢,你不是做梦都想嫁给皇上为妃吗?”
金珠话一落,云香怡冲了过去,对准金珠就是一耳光:“贱婢,让你住口,你还乱说。”
金珠被一耳光打得脑袋嗡嗡作响,眸中一闪而过的愤恨,不过很快抬首,一脸泪的望着云香怡,哭了起来:“小姐,奴婢真的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让奴婢说,奴婢就什么都不说。”
金珠伤心的哭了起来,云染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这丫头倒是个忠心的丫头,一心为主子,可惜是跟了这样不体贴丫头的主子,可惜了,既然你主子不领你的情,不说也罢,反正她也不想要她这张脸了。”
云染说完转身离开,看也不看身后的云香怡,云香怡一看云染离开,不由得脸色煞白,紧咬着下唇,脑子里天人交战着。
说。
不说。
她身后的金珠大叫:“小姐,你还不说,若是郡主走了,你的脸真就毁掉了,你不想治好自己的脸吗?你不想自已漂漂亮亮的吗?”
云香怡被金珠这么一煸动,心里不由得着急了起来,眼看着云染走出了房间的门,不由得心急的叫起来:“等一下。”
云染停住了脚步,唇角是似笑非笑,她知道云香怡会说的,先前她吩咐荔枝做的一件事,就是让金珠鼓动自个的主子把这件事说出来。
云香怡此人十分的精明,而且较谨慎,若不是她们买通了金珠,是没办法让她开这个口的。
房间里,云染掉转视线望向云香怡:“二妹妹想通了吗?”
“大姐姐为什么要知道安乐公主和唐子骞的事情啊?”云香怡咬牙,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她不想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想到自己这张脸,又觉得绝望。
云染淡淡的说道:“安乐是我的朋友,她和我说了,那天晚上宫中发生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做,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怀疑这件事是你做的,所以才会问一下是不是你做的,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唐子骞不再提娶你的事情,而你可以安安心心的进宫嫁给皇上,是吗?”
云香怡的眼睛睁大了,不可思议的盯着云染,这个女人太聪明了,竟然一下子猜中了她所做事情,既然知道还问她做什么,云香怡下意识的开口。
“既然大姐姐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云香怡不知道她话一落,她房间外面的窗台外面,一人眼睛睁大,有些无法置信,瞳眸之中痛苦至极,整张面容都有些扭曲,拼命的想挣扎,想冲进去喝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她若不喜欢他,大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把他和安乐凑在一起啊。
可惜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浓重的喘着粗气,眼里满是绝望,他一直相信她,相信她是柔弱善良的女子,从来没想过她会是这样有心计的女人。
可是到头来,却因为她和云染绝交了,就在先前他还想杀掉云染呢,他因为这样的一个女人想杀云染,真的值得吗?唐子骞想大笑,狂笑,可是他笑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被人戏耍的傻子,而这个戏耍他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青梅竹马喜欢的女人,这真是一个大刺激。
房间里,云染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如何在宫中动的手脚。”
云香怡既认了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其实很简单,那天晚上我和唐子骞在宫中走动,正好看到安乐公主过来了,她拦住了我们,说找唐子骞,想和他说几句话,我一眼便看出来这女人喜欢唐子骞,所以心中有了一个主意,就是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唐子骞就可以娶安乐公主了,不会缠着我了,我不动声色的把早就准备好的香料放在了唐子骞的身上,并劝他和安乐好好谈谈,接下来的事情便顺利成章了。”
云香怡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懊恼,可见她并不后悔做这样的事情。
房间里,云染没有说话,冷笑的望着云香怡。
门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有人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唐子骞,先前龙二已经把唐子骞的穴道解开了,所以他想也没想冲了进来,此刻的唐子骞眼瞳一片赤红,呼吸急促,整个人有些疯狂,紧紧的盯着云香怡:“云香怡,你竟然敢,竟然这样对待我。”
云香怡一怔,飞快的倒退,指着云染:“你,你?”
原来这女人是算计她,让唐子骞亲耳听到她所说的话。
云香怡第一时间泪花带雨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唐子骞的腿,哭叫了起来:“子骞,我是故意这样说的,不是我干的,我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大姐姐治好我的脸,我治好了脸,马上嫁给你,我做梦都想嫁给你的。”
唐子骞虽然鲁莽冲动,但也不是傻子,听了云香怡的话,狠狠的抽了自已的腿,指着云香怡怒吼:“你还是进你的宫吧,你进宫去当妃子,原来你从来没想过嫁我,难怪每次我想跟老王妃和云王爷提这件事,你阻止我,还说什么为了报恩进宫,满口谎言。”
唐子骞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就是个傻子。”
他看也不看云香怡,转身脚步跄踉的走了,身后地上的云香怡脸色难看,咬牙一言不吭,最后抬眸望向云染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唐子骞一直是她最后的希望,如若她进不了宫,便嫁进唐家去,没想到现在云染却把她的退路截断了,她恨她。
不过云香怡心里还有一种希望支撑着,那就是进宫,要进宫就要治好这张脸。
云香怡飞快的开口:“大姐姐,我说了,你给我治脸吧,治好我的脸吧。”
云染有些无语,这女人,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她的脸,云染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云香怡。
“二妹妹,其实你的脸不会有事,只要脸上这些脓包破了,以后就慢慢的好了,当然脸恐怕没有以前那么光滑了,还有这药不是我下的,所以我没有解药之类的东西。”
云染说完起身,优雅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云香怡爆发出一声尖叫:“啊,啊。”
她的脸就这么毁了,她的脸没有以前那么光滑了,她还要怎么进宫。
唐子骞现在已经记恨上她了,她没办法嫁给唐子骞,脸再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云香怡只觉得绝望,最后把云染给恨上了,。
这个贱人,都是她,都是她阻断了她的退路,还不给她治脸,不是说她的毒术很厉害吗,这个小小的脓包还能难住她吗,所以她根本就是不给她医治。
事实上云香怡想得没错,云染就是不给她治,因为要治云香怡脸上的脓包,得费一番手脚,这个女人竟然把主意动到她的头上,她有必要费功夫替她医治吗?
云香怡的房间里,丫鬟金珠皮笑肉不笑的出主意。
“小姐,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替小姐治。”
“谁?”
云香怡像看到了什么希望似的,飞快的盯着金珠。
“你忘了我们府上还住着一个宁神医吗?小姐脸上这点伤到他手里恐怕很容易治。”
金珠一说到那宁小神医,便抖簌了一下,那家伙根本不正常。
不过云香怡却像看到了希望,急急的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没错,还有一个宁小神医,我去找他,我去求他,他一定会替我医治的。”
身后的金珠有些无语,平时不是自喻聪明绝顶吗?这会子怎么这么蠢了,那宁小神医可是郡主的朋友,郡主不给你治,宁小神医只怕更不会给你治,若是治那是往更坏的地方治。
不过金珠一言也不吭,起身摸了摸自已的脸,十分的疼,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人前的时候温婉善良可人,受了气人后就拿她撒气,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背叛她的,活该。
云染领着荔枝枇杷等人一路回自已的茹香院,不过刚出了秋香院不远,看到前面拐弯的廊道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的父王云紫啸,不过此时云紫啸有些狼狈,满脸的恼火,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云染,云染本来张嘴想唤他,不过却听到了廊道一侧拐过去的一座亭子里隐约传出了哭声。
云染望了望亭子,又看了看走远了的父王,心里有些了然,挥手让身后的几个丫鬟停住了,自已走进了小亭子。
亭中,有人在哭泣,十分的伤心。
一听到脚步声,飞快的抬头唤道:“王爷。”
不过这声音在看到来人是云染的时候,嘎然而止了,云染望着亭中趴在石桌上的阮心雨,桌上摆放了精致的酒菜,阮心雨的衣衫有些不整,云染略一思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阮心雨勾引她父王了,只不过这女人没有成功,所以现在在哭。
云染走过去坐在阮心雨的面前,阮心雨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的拢上衣服站起来。
“郡主。”
云染伸手端了桌上的酒杯晃了晃,神情淡淡,不过这样的她看得阮心雨心惊肉颤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郡主发现她想勾引王爷了,会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出去,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啊。
王爷刚才已经说明白了,他是不会娶阮家的女人为妻的,所以她的美梦破灭了,但如若郡主把她勾引王爷的事情说出去,她还怎么嫁人,此刻的阮心雨心中说不出的恐惧,眼看着云染不说话,心头的恐惧越来越大,最后承受不住的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磕头:“郡主,你饶过我吧,我不该勾引王爷,我不该做这样的事情,都是我姑姑让我这样干的。”
阮心雨身为未出阁的女子,哪里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是老王妃一再的让她这样干,只要她成功的勾引了王爷,姑姑就会给她做主,让她嫁给王爷。
云染唇角勾出冷讽的笑,这老妖婆,真是无时不刻都要找点事出来,之前已经毁掉了一个侄女,这会子又来了。
云染望向地上磕头的阮心雨,清浅的说道:“你起来吧,若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从此后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云染开口,地上的阮心雨飞快的抬头:“郡主请说。”
“明儿一早便离开云王府,回阮家去,另外以后若是老王妃再让你们阮家什么人进王府,你就把这件事给搅了,告诉你那些姐妹们,云王府不是什么好地方,绝对是虎狼之窝,要不然你那心兰姐姐也不会死。”
云染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冷,阮心雨直接的脸色白了,不过只一瞬间便答应了云染。
“郡主放心,以后心雨再不会进云王府的,也不让姐妹们踏进云王府的。”
云染点了点头:“那就好,你放心刚才的事情,本郡主不会说出去的。”
这一点她是可以做到的,必竟阮心兰没有干出别的坏事,她还不至于毁掉一个女人的名节。
阮心兰心里松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进这云王府了,云家这一干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就算进来做个当家主母,也难对付这一干牛鬼蛇神,所以她还是不要再想着做这里的王妃了。
“谢谢郡主了。”
云染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回望向阮心雨,笑道:“我不阻止我父王娶王妃,但那个女人要是他喜欢的。”
因为之前云王妃阮心兰告诉她的事情,云染觉得云紫啸这个男人太不值得了,爱了一个不爱自已的人,误了自己一生,所以她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喜欢的女人,过下半生。
身后的阮心雨震憾,原来郡主不是反对王爷娶妻,而是反对王爷娶一个不喜欢的妻子。
云染不理会阮心雨的想法,出了亭子,领着几个丫鬟一路回茹香院,路上几个小丫鬟谁也没有询问,这让云染很高兴,看来自已带出来的人,都很聪慧,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宫中皇帝所住的宫殿。
大殿上,一片肃杀冷沉,上首坐着皇帝,皇帝楚逸祺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瞪着下首的众人。
除了定王楚逸霖外,还有东炎的姬擎天,南璃国的小明王,西雪的萧北野,燕祁,楚文浩,还有朝中的一些重臣,丞相和蓝将军等人。
楚逸祺的眸光中闪烁着腾腾的怒火,视线慢慢的落到了一侧的姬擎天的身上,姬擎天的脸上同样的不好看。
因为定王楚逸霖先前竟然查明是他指派人手搞出来的青龙现身的事情,这让姬擎天火大不已。
他做事怎么可能会露出蛛丝马迹,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燕祁这个混蛋栽了他一把,他不但把定王拉到房中下棋,还在现场留下了证据,把矛头直指向他。
楚逸祺阴骜森冷的声音响起来:“姬太子,你本来是我们大宣的贵客,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先搞出画皮血咒的事情,朕不想追究这件事,因为你代表的是东炎,东炎和我大宣交好,朕不能因为你一次的行为坏了两国的邦交事宜,但是现在你竟然又搞出了青龙现身的事情来,你难道不该给朕一个交待吗?”
大殿下首的姬擎天手指紧握起来,周身拢着嗜血,徐徐的站起身来:“请大宣的皇帝明查,本宫没有做这件事。”
楚逸祺脸色更难看了,指着大殿下首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让朕明查,朕还要如何查这件事,如若说一件事有人冤枉你了,可是一连串的两件事情,为什么每次矛头都直指向姬太子。”
大殿中间,跪着两个相国寺的和尚,这两个和尚乃是相国寺巡逻的寺僧,两人证明,先前曾在燕郡王的院子后面看到姬太子的手下在走动,鬼鬼祟祟的,本来他们想上前查问,却生怕被杀人灭口,所以便没现身,另外,定王楚逸霖还在燕祁的院子后面找到了一颗蓝宝石,这蓝宝石乃是镶在宝剑剑柄上的宝石,这种宝石叫蓝翊翡,是东炎矿产中出产的,每一个侍卫手中的宝剑上,都镶着这样的蓝宝石,别处根本没有。
这样一来,人证物证皆指向了姬擎天,所以姬擎天现在是张口莫辩了,他辩了也没人理会。
大殿下首的定王楚逸霖沉稳的说道:“皇上,请驱逐姬太子离开我大宣,不能再让姬太子这样危险的人物留在我大宣了。”
姬擎天的手指一握,周身笼罩着杀气,阴森森的瞪着定王楚逸霖。
这个混帐竟然胆敢说把他驱逐出境,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他皆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殿内,定王的话一落,大宣朝中的赵丞相站起来:“皇上,请把东炎的姬太子驱离我大宣的境土,他三番两次在我大宣做的事情太恶劣了,画皮血咒有损我相国寺的清名,这青龙现身之事,一定会在民间引起动荡,皇上要立刻下旨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封口才是,让相国寺所有人不得把昨晚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赵丞相话一落,殿内不少朝臣起身:“请皇上下旨,把姬太子驱逐出境。”
殿内,燕祁眸光深邃潋滟,唇角是明朗温柔的笑,笑望向姬擎天,姬擎天看到这男人的笑,只觉得周身血液都凝固了,从头到脚的冷寒,体内一股狂暴的因子在跳跃着,叫嚣着,欲冲破他的身体,直奔向那男人,狠狠的收拾他,哪怕拼个你死我活也行。
不过仅有的理智支撑着他,让他保持冷静。
眼下这种状况,他是没办法再留在大宣了,不过燕祁,我会回来的。
姬擎天心里念头落,冷冷的望向上首的楚逸祺:“本宫不需要任何人驱逐,本宫会自行离开的。”
他一言落,转身往外走去,上首楚逸霖望着离开的姬擎天,生怕他再生出什么事来,飞快的下命令:“燕祁,你负责把姬太子送出我大宣的国境。”
“是,皇上,臣领旨了。”
燕祁的声音温润如雨后的轻风,温柔的拂过每个人的心头,可是这声音落到姬擎天的耳朵里,那生生的是一把刀,狠狠的刮着他的心。
殿内,萧北野眸光眯了起来,盯着燕祁,对这个人重视起来。
燕祁,将会是一个最难缠的对手,姬擎天和他的两次交手,都让他得了利,所以他要么不出手,要出手一定要一举击中,不能再像姬擎天一样失败,不但失败,还被大宣的人驱逐出境。
殿门前,姬擎天双瞳嗜血的望着燕祁,恨不得喝此人的血,食此人的肉。
“燕祁,你竟然敢这么干。”
燕祁温雅的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谓:“干都干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姬太子不是多此一说吗?”
姬擎天再控制不住怒火的爆发,抬手一拳朝着燕祁的脸袭去,现在他只想毁掉这男人的一张脸,看他笑得出来笑不出来。
不过他一抬手,燕祁也抬起了手,伸手挡住了姬擎天的攻势,两个人以内力比拼,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不过姬擎天知道燕祁没有出全力,这个男人若全力,败的肯定是他。
这里两个人正比内力,忽然殿外响起了喧哗声,整个宫中似乎都沸腾了,一处宫殿耀起了半天高的火光,燕祁和姬擎天两个人陡的一收手,奔出去观看。
外面侍卫飞奔而进大殿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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