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殿门前,所有人都望着眸光温柔,唇角噙满明媚笑意的皇上,小心扶着皇后走过来,不少人呆怔石化,被雷击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这是英明神武,威武霸气,隐如宝剑,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的皇上吗?怎么看怎么像二十四孝的新好男人呢。
在场的朝中大臣个个心里颤颤的,不是滋味儿,皇上啊,你可是我们男人的楷模啊,怎么能这么宠一个女人呢,实在是有负老天的恩赐啊,你不该是拿着眼角瞄着女人的吗,身为皇上,后宫可有三千佳丽,何必如此小心的对待一个女人呢。
女人则个个羡慕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气啊,皇上不但英俊威武,还如此的温柔多情,看得人心都醉了。
燕祁和云染二人可没有在场这些人的愁肠百结,他们所做的都是平常的相处之道,不觉得有多么的惊骇世俗,骇人听闻。
那被侍卫拽着动不了的蒋侧妃,已经回过神来,眼下能救她的不是别人,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了。
蒋侧妃挣扎着大叫:“皇后娘娘救命,我不是故意冒犯皇上的,我只是,只是?”
蒋侧妃有些说不出口话,此时的她呼吸急促,脸颊红艳,若不是自己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保持着仅有的一丝理智,只怕她都要做出更淫荡的动作了,可是她是被人给动了手脚的,她没有想冒犯皇上。
云染松开燕祁的手往前走去,燕祁立刻叫了起来:“你小心些,小心些。”
身侧的众朝臣以及诰命妇再次心肝儿齐齐的一颤。
现在谁若是还说皇上不宠皇后娘娘,他们立马把这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这都宠上天了,我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就这么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了。
在场更多一些千金小姐,看着这样子温柔多情,眸含情,唇含笑的皇上,心怦然而动,皇上好温柔好多情啊,她们若是得皇上一宠,死也甘心了。
云染无所谓的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径自走到蒋侧妃的面前,望了望她红艳的面颊,一眼看出她是中了媚药的,所以才会冲出来冒犯燕祁,云染立刻取出袖中的银针,飞快的扎进蒋侧妃身上的穴道,使得她暂时的舒服一些。
银针入穴,一会儿的功夫,蒋侧妃觉得舒服了一些,云染望着她沉声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蒋侧妃抓住眼前的一线生机,飞快的开口:“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就是跟老天借一个胆子也不敢亵渎皇上的圣驾,臣妇是被人下药的,先前实在是太难受了,迷迷糊糊间被人一路拉了出来,皇上经过的时候,正好有人把臣妇推了出来,臣妇因为意识不清楚,所以不知道经过的是皇上的圣驾,所以才会冒犯皇上。”
事实上蒋侧妃被人推出来后,闻到了一股男子身上好闻的气息,便扑了过去,只不过她并没有扑到燕祁,燕祁俐落的避了开来,倒是他身后的方沉安被扑住了,但是蒋侧妃意图太明显,所以燕祁十分的火大,这贱人竟然胆敢冒犯他,该死的东西。
云染点了一下头,回望向燕祁,燕祁的脸色布着暗沉无比的嗜杀之气,直接的吩咐了身侧的方沉安:“沉安,立刻去丹阳宫查,查查是什么人对蒋侧妃动了手脚。”
“是,奴才立刻去查。”
方沉安身为监察司第三大顶尖人物,经常负责办案子,所以这件小案子根本不在话下。
明光殿前,燕祁走到云染的面前,伸手扶着她,温柔的说道:“染儿,这事恐怕要有一阵子,不如我们去永宁宫等着,你看怎么样?”
云染倒是同意了,今晚的宫宴就在永宁宫,不如先去那边候着吧。
她说着吩咐侍卫:“把人带到永宁宫来。”
“是,皇后娘娘,”侍卫恭恭敬敬的开口。
一众人从明光殿外面,转移到了荣宁宫的大殿,燕祁一路扶着云染,呵护如珍宝,大宣王朝的女子皆看得眼红心热,羡慕嫉妒,皇后娘娘真是天大的福份,皇上如此的疼宠她,这样的皇上真的太令人心动了,她们好想进皇上的后宫啊。
殿内不少的闺阁千金动起了主意,皇上如此温柔多情,那怕他对她们有皇后娘娘一半的温柔疼宠,她们就知足了。
燕祁扶了云染坐到帝皇帝后的宝座上,殿下众朝臣以及诰命妇各家的千金小姐,皆跪下行礼:“臣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燕祁瞄了一眼大殿下首的朝臣,挥手:“都起来坐下吧。”
众朝臣诰命妇谢恩,然后徐徐的起身往大殿两侧走去,按品阶座位坐下,整齐有序。
上首,皇上已经吩咐了宫女几句话,宫女很快退了下去,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便见到宫女手捧托盘,盘中摆放着红枣桂园茶,恭敬的放在皇后娘娘的面前。
云染倒也没有客气,只是娇媚的朝着燕祁笑了一下,伸手端了红枣茶来喝。
大殿下首的众朝臣望着上首一对恩爱的帝皇帝后,真正是看呆了眼睛,连说话都忘了,男人只顾着不甘心了,皇上啊,你好歹是皇上,能不能不要这样丢咱男人的脸,女人则是羡慕吃味至极,同时的眼角鄙视的望着身侧的自家男人,瞧人家皇上,如此温柔多情,对皇后娘娘照顾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再看你们,只不过是二三品的大员,就一副天下主宰,了不起的样子,哼。
男人们备受煎熬,好在殿外,太监总管方沉安领着两名太监走了进来,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有些男人脸上都出冷汗了,直接的抬手抹汗。
方沉安走进大殿,燕祁掉头望向大殿下首,脸上拢上了肃沉森冷,瞳眸深邃幽暗,面对别人,他又恢复了英明神武,睿智冷寒的样子,大殿下首的朝臣松了一口气,还是这样的皇帝看着习惯啊。
方沉安恭敬的禀报:“皇上,奴才已经查清楚是谁对蒋侧妃动的手脚了?”
方沉安身为监察司的人,对于办案自有一套手段,进了太皇太后的丹阳宫,把丹阳宫的太监宫女召集起来,一番恩威并施,软硬齐上,使得丹阳宫的不少太监宫女变了色,他让手下抽调出丹阳宫的大宫女太太监开始盘查,很快发现了蛛丝马迹,再刚柔并济的双管齐下,那些人哪里吃受得住这些,很快就交待了。
这幕后指使的人乃是秦国公府的秦昭云,秦昭云的手段并不高明,只不过是仗着有些威望罢了,命令厨房做糕点的人在糕点了掺了一些东西,当然厨房做糕点的人绝不会想到她这是打算对皇上动手脚,否则借十个胆了也不敢同意她这样做。
方沉安话落,燕祁瞳眸摒射出利刃一般凌寒的杀气,阴沉的开口:“什么人竟然胆敢动这样的手脚。”
“回皇上的话,乃是秦国公府的嫡女秦昭云。”
方沉安话一落,殿外有人把秦昭云带了进来。
殿内一片哗然,秦国公府的人脸色齐齐的变了,一起瞪向殿门前,秦昭云被人带了进来,脸色十分的难看,惨白一片,连唇上都没有一点血色。
她没想到自己命人给蒋侧妃动手脚,竟然这么快被人查出来了。
本来她以为,若是有女人对皇上投怀送抱,皇上一定不会推拒的,没想到现在皇上不但推拒了,还要杀了蒋侧妃,连带的也查出她来了。
秦昭云这时候害怕了,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身子轻颤着,从大殿外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字都说不出来,秦家一门上下的人,个个恨不得以眼神戳死她,你个该死的,没事给人下什么药,这可是大罪。
秦国公府的老国公,一把年纪了,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皇上,老臣该死啊,请皇上连着老臣一起治了重罪吧。”
燕祁望了一眼秦老国公,眸光微微的眯起来,瞳眸之中隐有杀气流动,秦家一门皆摒了一口气,新帝登位,很可能会杀一儆百,他们不会正好撞在皇上的枪口上吧,老国公泪流满面啊,一脸的可怜像。
燕祁看了看他满脸忏悔的样子,再想想太皇太后,最后皇帝摆了摆手,吩咐秦老国公坐下:“这乃是秦昭云一人的罪责,与秦家无关,老国公不要自责。”
秦家人一听立马松了一口气,老国公坐了下来,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秦昭云。
大殿上首燕祁脸色森冷的下命令:“来啊,秦昭云胆大妄为,竟然胆敢在宫廷内动手脚,设计谋算她人,罪不可恕,来人,拉出去仗毙了。”
大殿下首,秦昭云腿一软,往地上栽去,殿门外,方沉安一挥手,几名太监飞奔而进,拽了秦昭云便往殿外拖去。
这些太监可不是一般宫廷的太监,个个身怀武功,拖着秦昭云,像拖着死物一般,直往外拽。
秦昭云手脚冰冷,周身冷汗直流,眨眼间衣服全潮湿了,不过她不想死啊,千钧一发的空档,秦昭云忽地大叫起来:“皇上,臣女有话要说,皇上忘了当日臣女救了皇上一命吗?”
秦昭云说着,飞快的往袖中摸索出一物来,竟是一个小孩子的金铃手镯,这是一种小孩子戴的物件儿,上有三只金色的小铃铛,雕刻着精细的花纹,十分的好看。
众人听了秦昭云的话,飞快的望向大殿上首的皇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燕祁抬了抬手,太监把秦昭云拽了回来,扔在大殿上,秦昭云一看皇帝的神容,飞快的举高手上的金铃手镯,沉稳的说道:“皇上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有一次曾经掉进了府中的荷花池里,是臣女救了皇上。”
燕祁的眸光望向大殿下首的燕王爷燕康,小时候的事情,他压根记不清了。
燕康错愕,想了想才想起确有这么一件事,飞快的起身恭敬的回话:“回皇上的话,确有其事,皇上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无意失足滑进府中的荷花池,当时秦小姐才一岁多,看到皇上掉进荷花池,大哭了起来,所以被人发现,救了皇上上来,后来臣为了感谢秦小姐,全送了这个礼物给她,以示谢意。”
秦昭云松了一口气,此刻的她感觉不害怕了,她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怎么可能会杀她呢,不但不杀,按照道理,应该报答她才是,若不是她大哭,皇上此时只怕早就死了。
本来秦昭云打的算盘是,先促成了蒋侧妃和皇上的事情,让皇后无话可说,想反驳也反驳不了,到时候她才取出这小金铃,说自己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到时候皇上肯定会很高兴的把她纳入后宫的。
没想到蒋侧妃这个没用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坏了事。
她只好提早把小金铃取了出来。
秦昭云抬首望向大殿上首的皇帝,看皇上风姿绝色的容颜,狭长的眉,深邃的眼,还有傲挺的鼻子,润泽柔软的唇,每一样都令她心动,秦昭云的心怦怦的跳着。
大殿上首的云染也被这事给惊动了,望着秦昭云,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虽然她是无意识的,当时可能就是吓怕了,所以才会大哭起来,不过既然人家提出来了,她们就不能不近人情。
云染望向燕祁,缓缓说道:“皇上,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就饶过秦小姐一次吧,把她撵出宫就行了,以后不准再进皇宫一步。”
云染话一落,秦昭云立马脸色暗了,瞳眸闪过嗖嗖的寒芒,这女人凭什么,凭什么把她撵出皇宫去,她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不该报答她吗?
燕祁暗磁深沉的声音已经在大殿内响起来:“既然秦小姐救了朕一次,那么朕就饶你一命吧,来人,把她撵出皇宫,以后不准进皇宫一步。”
秦昭云傻眼了,方沉安一挥手,太监把人给拽了出去,秦昭云尖锐的叫起来:“皇上,臣女要陪太皇太后呢,皇上,太皇太后离不开臣女。”
秦家的人只觉得脸都被秦昭云丢光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皇帝撵出去,而且她表现的太明显,有眼的人都看出她屑想皇上,皇上对她根本不屑一顾,她宵想有个屁用啊,只会丢秦家的脸罢了。
燕祁处置了秦昭云,又望向大殿下首的蒋侧妃,此时的蒋侧妃脸色好多了,不过身上的媚药依旧没有解掉,所以特别的难受,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做出什么,以免再失态,让皇上一怒下旨仗毙她。
“蒋侧妃虽然被人陷害,情有可愿,但冒犯朕,有失体统,即刻送往寺庙戴发修行,不得再留在丹阳宫,延庆郡主交于太皇太后抚养。”
蒋侧妃身子一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虽然这个结果差强人意,但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也不求留在宫中了,这皇宫内宛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不想害人,可还是免不了要受人陷害,还差点丢了性命,至于女儿,她在太皇太后的宫中生活,她若长大了,定然会前往寺庙去看望她的。
“臣妇遵旨。”
方沉安一挥手自有太监过来,把蒋侧妃给带了出去,命侍卫连夜把蒋侧妃给送往寺庙。
永宁宫大殿,经过这件事之后,殿内各人皆安静了下来,个个越发的小心。
皇上对于不喜欢的女人,下手太狠辣了,若是再有不怕死的人往上冲,只怕倒霉的不仅仅是自家的女儿,还有他们这些家族。
虽然对于皇上不纳后妃的事情有非议,但没人敢在这时候提出来,没人敢在皇帝面前提出来。
燕祁一声令下:“开宴。”
宫宴终于开始了,殿外,宫女鲁贯的进入,开始上菜,殿内的宫女则飞快的上前开始给各位大臣和臣妇斟酒,布菜,大殿内终于热闹了起来。
大殿下首的重臣纷纷开始端酒向皇帝敬酒,有眼的人都看出皇上宠皇后娘娘,所以净挑着好听的话,说什么祝皇上和皇后娘娘恩爱情长,白头到老,祝皇后娘娘诞下皇室的小皇子,这些话使得皇帝的心情大好,脸上一扫之前的嗜杀肃沉,面色温润起来,瞳眸光辉流转,唇角是醉人的笑意,殿下的各家千金小姐,看得心碎不已,皇上,这样丰神俊朗,风华出色的皇上,竟然只宠皇后娘娘一人,这实在是剜她们的心哪。
燕祁一边陪着大臣喝酒,一边和身侧的云染说话,还照顾着云染吃东西。
云染看他喝酒有些多了,不满的挑眉睨他一眼:“你还是少喝些吧,酒喝多了对身子可不好。”
燕祁唇角笑意越发的温润如天上的晓月,看一眼云染,看一眼云染的肚子,点头:“嗯,那我不喝了。”
大殿上歌姬翩翩起舞,长袖挥洒如云,或推或甩或旋转或飞跃,说不出的华丽,酒上兴头,殿下先前有些拒谨的朝臣,终于放松了,皇上不喝酒,他们自个儿喝,大臣们彼此的敬起酒来,一时间欢声笑语,说不出的温馨。
云染一边吃东西一边望向大殿下首的众朝臣和诰命妇,还有各家的小姐,眸光温馨的一一扫过,她的眸光最先落到大长公主的身上,大长公主看到她望,立刻举起酒杯笑望向云染,云染端了面前的茶,以茶代酒和大长公主喝了一杯。
对于大长公主,她是十分喜欢的,不过喜欢之余,云染忽地心头拢上一抹怪异的感受,之前她没有怀孕,她没什么感受,现在她怀孕了,心头的这份感受越来越浓烈,如若有人害死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会杀她以泄心头之恨,大长公主为什么能放下心里的成见,对她疼宠有加呢,这事还真是不可思议。
云染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一侧的燕祁立刻感受到她心中的波动,飞快的侧首望向她:“染儿,怎么了?”
“燕祁,你说为什么大长公主会对我这么好呢,我可是害了她的孩儿的啊,自从我知道怀孕了,我就特别的有感受,我绝对不会容许有人伤害到我的孩子,所以大长公主岂不是很奇怪,她应该恨我入骨,誓要杀我报仇才对。”
虽然之前大长公主真的这么做了,可是后来却收手了。
燕祁望了一眼云染,又望了望下面的大长公主,嘴一动便想把大长公主是云染母样的事情告诉她,不过看到大殿内这么多人,他又作罢,还是回头告诉染儿吧,燕祁劝慰云染。
“你别想多了,怀孕的人多想可不好。”
“嗯,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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