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忍气吞声收拾了一间客房,本想着安排几个姑娘伺候着,被赵东辰一口回绝了。
赵刚、马忠几个守在门外,陆允中带来的兵,也守在一边。
客房里,只有赵东辰、师爷、知府大人三人。
陆允中见四下无人,这才赶紧行个大礼:“卑职见过两位钦差大人。”
赵东辰不冷不热,道:“陆允中,你身为杭州知府接手沈千万被绑一案,有多少天啦?”
“回大人,二十一天了。”
“花了二十一天,接到劫匪六次来信,展开六次追捕行动。本官问你,可有什么收获?”赵东辰字字珠玑,像是指责,又像是在训骂。
陆允中听在耳边,记在心里,没想到钦差大人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吓得半句不敢多说,浑身湿了汗:“卑职无能,这帮劫匪太狡猾了。”
“不是你无能,是因为你在这里住久了,心思早就不在了,还拿什么精力去查案。”赵东辰冷笑着,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剜在陆允中的胸口上。
陆允中满脸羞愧,道:“大人教训的是,卑职知错了。”
“不是错,这是罪!”赵东辰突然提高了嗓音,语气颤抖而激烈着:“因为你无能办案不利,害得沈家损失六十万两银子不说,还害得沈府上下几百口,没日没夜担心沈千万,替他吃斋、念佛抄经。不仅如此,还害得刘家村枉送三条人命。身为知府,一方百姓父母官,待在这里只图享乐,不思进取,朝廷的颜面被你丢尽了!”
陆允中这才恍然大悟,痛哭流涕道:“卑职知罪,卑职辜负了永安的百姓,辜负了沈家。”
李宗明在一边听得生厌,收起折扇,敲了敲桌面,道:“好啦好啦,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想办法把这件案子了结了。皇上非常重视此案,如今江浙一带匪患猖獗,如果连这件小小的案子都破不了,朝廷拿什么去说服天下人,铲除这帮劫匪。”
陆允中如梦初醒,道:“卑职愿听大人差遣。”
赵东辰这才消消气,语气温和道:“劫匪又来信了,这一次,劫匪索要三十万赎金,看来劫匪大有隐退之意。所以,今晚是最后的机会,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他们不是说要一百万两银子吗,加起来才九十万两,还差十万两。”陆允中的意思是,还差十万两,就算今晚被他们跑了,劫匪还会来信,向沈家索要赎金。
赵东辰不敢断定,这一次来信是劫匪最后一次向沈家索要赎金。不过,以多年的办案经历,应该是多年观看警匪片的经验,劫匪突然提出赎金数额改变的要求,那就说明劫匪要拿性命来搏,成败在此一举。
“之前,劫匪每次索要十万两赎金,现在一下子索要三十万赎金,赎金翻了三倍,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陆允中被大人这么一提醒,这才意识到这帮劫匪,不想继续耗下去,大有隐退之意。所以,今晚的行动很重要。
为了弥补之前的无所为,陆允中提出,天黑之后,等沈家把银子送到山上,在山下两条必经之路埋伏,静等劫匪拿到银子后,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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