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东辰在马车里晃来晃去,拼命地挣扎,随行的是响马山的二当家,几个匪徒,还有龙平儿。
出了杭州城,在一处荒郊野岭,龙平儿将赵东辰拖下马车,解开了麻袋。
赵东辰露出半个脑袋,坐在地上,刺眼的光线,只见荒山野岭山外有山,焦黄的土地,落了一层厚厚的枯叶。待他完全睁开眼时,却有几人面目狰狞,盯着他看。
“你就是害死我大哥,狗皇帝派来的钦差大人任光弼!”这人脸肥大耳,身高八尺,手里杵着八环钢刀,恶狠狠地道。
赵东辰受了一惊,吓得屁滚尿流,结结巴巴道:“好汉好汉饶命,我是永安县刘家村的村民刘三保,不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人。”
“狗官,休得狡辩,你还认得我吗!”龙平儿站在一边,冷喝道。
赵东辰这才看清龙平儿一身侠女装,绝无昨夜那般风情,左手提剑,皱着清秀的眉头,再无昨夜那般娇柔、妩媚。
赵东辰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深藏不露,在他面前演了一出花魁争夺赛的好戏,就是为了引他上钩,打着洞房花烛夜的旗号,一声不响偷龙转凤。看来,龙平儿是有备而来,早就计划好了。
赵东辰哭笑不得,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失了算,突然想起范伟的忽悠,拍了一下脑袋瓜子,后悔莫及,哎呀妈呀,防不胜防啊。面对龙平儿的质问,赵东辰欲哭无泪,道:“平儿姑娘,你误会了,我真不是任光弼,任光弼早就死了。”
“你胡说,”龙平儿不会相信他的话,拔出宝剑指着他的咽喉,冷声道:“你身边有知府大人、沈千万作陪,还敢说你不是任光弼。你若再敢说谎,看我不杀了你。”
赵东辰面对这把剑,最后一点底气也没了,只好低头默认,啥也别说,保持沉默保住小命要紧。
响马山的二当家鲁汉见他没话说了,算是默认他是狗皇帝派来的钦差大人任光弼。回想大哥被押往京城难免一死,以及响马山几百个弟兄全都丧了命,一怒之下,鲁汉提起钢刀便砍,要他陪葬。
鲁汉提起钢刀砍了下去,这是赵东辰始料未及的。眼看雪亮的刀口,寒光阵阵离他的脖子近在咫尺,赵东辰吓得快要昏死过去,这一刀落下人头滚地,岂不是一命呜呼。
说时迟那时快,龙平儿一把拉着他,往后一拽,赵东辰飞了出去,鲁汉扑了个空,钢刀插地五尺深,愣是拔不出,可见鲁汉使了多大的劲,有多大的仇。
“二哥,你疯了吗?”
“三妹,不要拦我,我要杀了他。”
龙平儿护在赵东辰的身前,拔出宝剑护着他,气氛有些紧张,多了几分凶险。鲁汉的情绪不稳,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看赵东辰的眼神,布满了血丝,怒火一触即发。
“二哥,你不要忘了,带他回去还要面见高大哥,高大哥会替大哥讨回公道。现在,你还不能杀他。”
“三妹,你让开,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就要他死,替大哥报仇。”说着,鲁汉提起钢刀,扑了过去。
龙平儿见鲁汉执迷不悟,劝说没用,只好提起剑来,阻止他。龙平儿和鲁汉过了几招,几个小罗喽不知帮谁好,一个是二当家,一个是老当家的宝贝女儿,谁都得罪不起啊。
龙平儿和鲁汉接连过招,雷厉风行,大地为之颤动,可把赵东辰看得心惊肉跳,无奈手脚被捆,刀剑无眼,打来打去都是绕着他打,可把赵东辰吓得七荤八素,蜷在地上,摸爬打滚,就是为了少挨一刀。赵东辰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哪怕坐在电视机旁看他们二人打得你死我活,这也无可厚非。关键是,这一刀一剑活生生地砍在他面前,弄不好就会伤及要害,会出人命的。
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鲁汉依旧怒火中烧,手中的钢刀不住地发颤,似要弄点血抹在上面,他才肯罢休。龙平儿轻功了得,对付鲁汉,念旧他是爹爹的徒弟,也就没有痛下杀手,点到为止,好让他明白,他不是她的对手,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自家人撕破脸皮。
龙平儿执意不让赵东辰死,鲁汉打不过她,也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地收手。赵东辰见鲁汉收起钢刀,撇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走到一边。终于,这场恶斗结束了,赵东辰松了口气,好险啊!
龙平儿见他吓得脸色发白,浑身湿透了汗,不同情他也就罢了,还在心里骂他是胆小鬼、窝囊废,还用脚踢了一下,问候道:“你没事吧,别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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