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祢衡却是连半点的闲暇时光都没有,没落已久,平日里都没有什么贵客访门的弥府如今车水马龙不绝,从郎医到左右邻亲,没有不来拜访祢府的,虽然这个时代对于男女大防并不怎么重视,也有很多改嫁或者抛头露面的鳏寡之妇,可是张氏作为祢家主母,自然要为弥家的名声而着想,因此,张氏不能去接待这些前来探望祢衡的来客,二郎他们却又是家奴,没有资格去接见,最后只能让正在疗伤的祢衡来接待这些来客。
在告之祢衡接客礼仪之时,张氏又反复要求祢衡不许无礼,毕竟前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祢衡生父的知己好友,或者是共事的同僚,现在祢衡出了事,这些事情还要麻烦这些大人物来帮忙,可千万不能再得罪他人,祢衡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本来还想着从这批官僚名士之中得到些厉害的能力呢,按着母亲的要求,阿苓给祢衡戴上了头巾,又准备了一套洁白色的长袍,其上又绣着金丝,显得颇为尊贵,在腰间绑了一条玉带,玉带之上垂落着几条丝线,香囊,玉佩之物。
按着祢衡的要求,又将父亲所留的长剑挂在了腰间,本来张氏是不会同意他这个要求的,可是在经历前几日之前的刺杀事件之后,张氏也就由着他来,祢衡在二郎的扶持下来到了客堂内,其实祢衡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本身也好的差不多了,右腿的酸疼也已经过去了,只是有些红肿导致他行走不太方便而已,而他的发声也渐渐正常了,只有些许的嘶哑,那日二郎足足请来了四五名外坊大医,这些医们有些哭笑不得的给祢衡做了一次汉代时期的全身体检。
在他们说出祢衡非但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是强壮的过了头,一身血气都能与壮年男丁争锋的时候,立刻被暴怒的二郎喊着庸医打出了门,自家少主一介稚童,此次又受了伤,尔等庸医不好好察看病情,还说甚么强壮无比,血气惊人的混帐话!
祢衡坐在客堂之内,远近街坊都来拜见探视,对于这些人,并不需要祢衡亲自去接待,因为他们也多数是小辈应长辈之命前来拜访,而祢衡自然也就是应长辈之命前来接待,二郎将这些人引来,都是有些装模作样的说些伤势如何,可有大碍,贼人可恶之类的废话,再送些礼物,祢衡也只是高冷的坐在那里,并不与他们进行太多的客套之话,张氏让他前来,并不是接待这些人,这些大多数都是附近的小豪族,弥家再没落也拥有着随手覆灭他们的实力。
二郎缓缓来到了祢衡的身边,俯下身说道:“少主,国君领贵宾已至”,祢衡抬起头,有些疲惫的问道:“他们到了哪里?”,二郎说道:“已经入城,只怕半个时辰之后便会入府”,祢衡点了点头,双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平生最烦的就是在家接待什么贵客,不过这些人他不来迎接还不行,这些都是跟自家父亲有交情,曾同门拜学的大老虎,尤其是国渊还是自己的启蒙之师,虽然国渊和他都并不怎么认可这师徒交情,但是在外人眼里,这事早就成了一个事实。
祢衡遇刺的事情在整个临沂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前不久还被誉为大汉日后之大才栋梁,可是没过多久就立刻遇刺,这算什么,这是公然挑衅那些为祢衡扬名的名士官僚还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一个世家绝祀,祢衡可是这弥家最后的栋梁,哪怕是敌对的双国,灭亡对方之后也会留下一条血脉来让对方不至于绝祀,可是在对方只留下一根独苗的情况下还进行刺杀,这样的行为是大汉世家豪族都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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