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从祖君那里出来,心里却是有些迷茫,他真的是有些看不懂了,毕业之后一直待在家里做宅男的,加上这个时代不满十五岁的幼童心智,完全不懂人心世故,甚至都看不清谁善谁恶,今日这些借着探望他的名义来看他的世叔们,那一心想要收自己为继子的舅父,甚至是今天亲自赶来暴揍华歆的祖君,他实在是看不懂他们究竟有谁是为了自己好,又有谁是心怀鬼胎,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道貌岸然,每一个人都起来都是那么和蔼可亲,话语之中皆是亲密,可是如果人人都是这样,为什么在弥仲平逝世之后,弥家在临沂的地位都下降的如此之快,为什么家业会缩水那么多?
在月色下,心里略微孤独,他紧紧握了握腰间父亲留下宝剑的剑柄,也这有这原本应该冰冷的宝剑才能让自己得到些许的温暖,路过那些宅院之前,大多数的名士都是聚在了一起,秉烛而谈,这不知这几日弥家所花费的钱财会有多少,在祢衡一心想要做出些家业自保的时候,这些资金的耗损都让他颇为心疼,在宅院之前,依稀有几个黑影,正在说着些什么,祢衡顿时毛骨悚然,猛地抽出了宝剑,剑身反射而出的寒光与宝剑出鞘的声音让那些黑影们一震!
朝着祢衡便跑了过来,祢衡本能的想要大喊,可是随着那几个黑影们暴漏在烛光之下,他也就平静下来了,来人正是二郎等家奴,二郎看到面前的祢衡,也是连忙停下了脚步,家奴们连忙分散在祢衡的周围,应约呈现出对祢衡的保护,二郎皱着眉头问道:“少主,为何是你独自一人?”,显然,他对于祢衡在遭遇刺杀之后还不带着奴仆独自外出这事很不满,祢衡摇了摇头,说道:“世叔们的奴仆将弥家围的水滞不通,我想也不必带甚么随从,倒是你们,为何半夜在此不眠?”
“弥家宅院不足以供那些君公们就寝,我们只能在外就寝”二郎说道,他们也是看到了剑所反射的寒光才跑了过来,险些弄了个笑话,祢衡心里一热,点了点头,说道:“我一人难以入眠,今夜,尔等可入住我室,护我一宿!”二郎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可是他心里知道,这不过少主找的借口,只是为了不想自己这些奴仆们一晚上都待在冰冷的户外,便让自己这些人都挤进自家寝室。
过了夜,阿苓早早便来将祢衡叫醒,却是那些世叔们要离去了,需要祢衡前往送行,祢衡在迷迷糊糊之中,任由阿苓给换上了衣装,走往宅院,名士们秉烛夜谈,可是早上醒来的却是那么的迅速,也还好张太公离开的早,一大早就带着张家人马离开了弥家,不然要是与这些名士碰到,不知道又要闹出些甚么事来,对于这位说不过便动手的老太公,这些名士在心里也是有些惧怕。
一见面,又是些繁琐的问候与寒暄,不过,让祢衡感到有些心喜的却是来访的名士们都留了些礼品,这也好,这些家伙送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太差的东西,玉佩玉石之类的宝物,即使是有些寒门出身的士子们,也是留下了一些手抄书籍,赠书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很贵重的礼物了,毕竟在没有印刷术的时代里,书籍储备量堪比后世的黄金储备量,谁的多,谁就是超级大国(超级世家),华夏书籍所经历的浩劫是十分重大的,从最初的始皇帝焚书开始,直到后世六七十年代的蠢事,导致后世的史学研究者,想要研究历史却要去国外,比如日本,英国,美国,去找来古籍原本来攻读,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这也算是幸事了,要是外国史学家没有从中国抢走那么多的古宝古书,真不知道在六七年代发生荒诞的事情之后,这些古宝还能留下多少,这些东西虽然在国外,起码没有被打砸,没有被戴着红色袖章的疯子们恶意毁灭,所有毁灭自家历史的都是罪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清末割发去鞭运动,最反对的却是当初被迫着留下鞭子的那伙人,因为那个时代已经没有史学家来说当初发生了什么,他们都觉得这畸形的鞭子是天经地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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