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望过二郎之后,祢衡便在院落周围转悠起来,此刻张氏尚未起身,祢衡不想扰了生母休息,看着院落之外那些来来往往,不时打量着祢衡隔壁府邸的富户们,祢衡心里顿时感到了不安,看来曹奕被捕的消息还是流传出去了,这些往日里不敢路过此处的富户们都把目光放在了这座府邸之上,可是,祢衡却是一心一意想要获取此地的。
曹奕完全是被自己抓捕,这胜利果实,总不能让他人摘去吧,问题是他现在连赏赐一介家奴的权力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去动用祢家资产来买下隔壁这府邸呢?何况在二郎受伤,好手们回归张家之后,他目前尚可动用的人手实在是紧缺,甚么事都需要他亲自动手。
正在想着这些事情,阿苓便前来传话,言主母唤之,祢衡便跟在其后,脱鞋,入内,主母此刻便坐在木案之前,面色严肃,手中却是依旧拿着戒尺,祢衡头顿时又大了,此等时刻,犯不着又来教训自己吧,看到张氏有些冰冷的目光,祢衡也是慌了,他并不是害怕疼痛,以他目前的六星【体格强壮】,张氏打断了戒尺都伤不到他。
那只是一种孩子对于父母天生的敬畏而已,祢衡整了整衣冠,严肃的朝着张氏行礼道:“不孝子衡,拜见严母!”,看着再次装作一本正经的祢衡,张氏心里却是犯了嘀咕,屡次犯错之后便是此等模样,也不知是类了谁的性子?张氏有些冷漠的言语道:“汝可知错?”
“衡却是知错了,国师常言,君子不居与危墙之下,此次,衡未从二郎之言,任性妄为,故成此祸”,听到祢衡如此说,张氏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祢衡却猛地开口说道:“然,衡以为,祢家人丁稀少,声望不显与往日,却据临沂之良田豪奴无数,若衡与家不出,遇险而避,不知何时便有大祸临门,孩儿心有雄心,腹含壮志,愿母从之,由衡重振祢家之威,以告严君之灵!”
张氏一愣,却是没有想过祢衡会突然如此说,她隐约感觉到,祢衡此番是欲获取祢家家主之权,如今的祢衡,在临淄之中的种种消息传出来之后,声望大振,在青州之内的声望,只亚于那些成名已久的名士与大侠,连那些百姓游侠都称之为小君,甚是少君,几乎再未人敢称之为祢郎,若是以此获取祢家之主之位,或也可矣,不过
祢衡说道:“阿母有所不知,世道太平,却有险象环生,此番拜见麃公陈使君,幸得二人传学解惑,所言语之中,尽是大乱将至矣,如今,无数豪门世家以做好了万全之策,然吾祢家,却无半点防备,如此已久,唯恐大乱之中除名,此等存亡之秋,必尽祢家之财力,树基业,收门客,以为万全之策!”
在听到祢衡这些言语之后,张氏却是放下了手中的戒尺,却是没有说话,在祢仲平逝世之后,整个祢家便一直都是由张氏所执掌,祢家注定是祢衡的,他是嫡长子,这是谁也无法所能改变的,可张氏,却是有了些犹豫,作为自幼而无任何话语权,甚至是作为政治交易的牺牲品,在这些时日之中,她方才掌握了些权力。
祢家在她的手里,也没有出现衰亡的情况,这样执掌权力的滋味,是大多数人都不能舍弃的,她会觉得自己孩子非常的杰出,却不会认为已经胜过了自己,在每一位父母的眼里,似乎自家孩子都是永远长不大的那个小家伙,张氏没有多说甚么,只是笑了笑,说道:“汝乃祢家之嫡子,若要成就事业,吾必全力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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