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难目光闪烁,看了看两名绑匪,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小声道:“不瞒你说,我是秀才,将来是要考举人谋图功名的,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不好。”
传出去不好,那还怎么办,杀人灭口呗。
吴小明满是深意的看了眼柳难,果然动嘴的比动刀的更能杀人,这柳家二郎是个可造之材。
只要五个绑匪死了,这件事又无人报官,过段日子也就过去了,被人绑过的丑事也就无从提起了。
“他们要杀人灭口,我们跟他们拼了!”两个跪在地上的绑匪,也不愿意束手待毙。
开口的那个,一头向前撞去,想要将守卫的腰刀抢过来。
下一秒,只见刀光一闪,带头大哥顿时栽倒在地,半个脖子都被砍断了。
另一个聪明些,也不想跟人拼命,直接冲着破庙的窗户奔去,居然想要跳窗而逃。
“嗖”
想法是好的,可惜想得再好,也只是想想而已。
只听“嗖”的一声,一根羽箭爆射而出,直接命中了这人的后心。
羽箭带着身体向前一冲,箭头透胸而过,将这人直接钉在了墙上,距离窗户只有一步之遥。
“呵呵”一声轻笑,吴小明收回右手,手中握着一把小弩。
没杀过人,那当然是假话了,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不杀人怎么能当上凤嘴山的少当家。
面对音娘的时候,他肯定要一口否定,这是不用想的事情。
这不是欺骗,而是善意的谎言,相信柳家二郎这么聪明的人,出去后是不会多嘴的。
“二舅哥,我已经托我父亲,去柳家跟音娘下聘礼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杀人之后,吴小明还是笑容不该,看得柳难连连点头。
“一家人,一直都是一家人。”柳难能考中秀才,也不是死读书的傻子,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吴小明微微点头,将手弩收回袖子中,道:“二舅哥,我们现在就回家吧,别让音娘她们等急了。”
说完这话,吴小明与二郎向外而去,谁也没有多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来到外面,二人翻身上马,没一会的功夫便看到大火冲天,估计一夜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身边跟着几名护卫,二人打马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
差不多临近槐树村时,柳难笑容渐去,忧愁道:“唉,以我的学问,考中秀才就到头了,想要中举还要看考官的心思。州府中的陆通判,是当朝太师的门生,如果能搭上这条门路就好了。”
陆通判是从五品官衔,比五品的知府差一些,却也是知府的候补成员。
吴家在州府上的靠山,就是这位陆通判,传言中陆通判要高升了,年后很可能会接任知府的位置。
“二舅哥,是个有心人啊!”吴小明知道柳难这么说,是有借梯子往上爬的意思,很可能回来前就打听好了,吴家与陆通判的关系。
毕竟,目前的柳难才是秀才,这个级别还不够进入陆通判的眼界。
如果没有人引荐,恐怕柳难就是想送礼,也是不得门庭而入,从这里也能看出,柳难是真心没有中举的把握。
想到这里,吴小明收了收心思,说道:“如果只是举人的话,就是花钱补个缺官,也顶多去下县做个县令,再想往上爬也是难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想靠上陆通判,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举人不会满足吧?”
搭上陆通判的路子,就是孝敬好了,顶多也是举人。
柳难看着也是个精明的,恐怕陆通判都不是尽头,他真正想靠上的人,应该是朝堂上的那位。
说实话,这条路,吴小明不太看好。
柳家底子薄,又不是名门之后,花个万两白银上下打点,能不能弄到举人都难说。
而且,到了进士这个地步,就不是花钱打点,就真能打点下来的。
要是真的花钱就行,一点风险都没有,江南盐商与陕西矿商,岂不是家家户户都要中进士了。
“成不成不说,最起码有个念想。我这次遇到那几个人,算是全看明白了,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要是不往上拼搏一下,我真是不甘心啊!”柳难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甘,不是一个喜于安乐之人。
吴小明没有一口答应,只是含糊着说了句,回去后帮他问问。
毕竟,柳难的真实水平,也就是秀才有余,举人不满的地步。
他想要往上爬,只能削尖了脑袋去贿赂考官,送到手里给人做刀。
当今天子昏庸无道,杀人都可以拿银子抵债,可是这考试作弊一事,却依然没得商量,查到就是流放三千里。
虽然罪不及家人,但是柳家二郎,身为音娘的亲哥哥,真要走到这份上也少不了要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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