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是同辈,但沈文起几乎可以说是看着思月长大的,可仿佛一夜之间,经受了章同祖身亡的惨痛过后,思月竟似忽然之间变了一个人般。沈文起眼看着她径入院中,却没有出言相询。
沈知非皱了皱眉,“思月,你如今已是东祠中人,需当知晓四逆日的诸般禁忌,着般的夜访,若是再触犯了各方神煞,就只怕便连东祠也容不得你了。”他这话虽重,但就连沈文起也都听得出,东祠的族长沈知非,明显的还是对思月有着一种特别的包容在内。
“太公……”思月依着宗祠的旧礼躬身,“思月心有存疑,百思不得其解,故望太公能为思月解惑。”她语气轻轻柔柔,却分明的态度坚决,丝毫不提自己如何的与四逆日的禁忌冲撞。
“你且言之。”沈知非似乎也自动忽略了思月的举动,端起茶微微饮了一口,忽觉那茶味道有异,这才省的已是自四逆日隔了一夜。
“太公,待得过了子时,四逆日便过,当真明日祭祠大典过后,就能消解了镇中的噩运了么?”思月微微斜首,一头长发瀑布般的垂了下来,她依然还是那般轻淡的样子,只不过身上的那股煞气,却愈加的浓厚起来。
沈知非眉毛一挑,将茶杯顿在了桌上。这是他乃至东祠与整个文峰镇都不可触及的底线。文峰镇虽然深埋在黄土高原之中,与世隔绝,可以说是自甘封闭,便是因为他们有着历代的状元传承,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足以撑得起全镇心中的那份自傲。然而这种自傲却绝不是建立在状元镇之上的。文峰镇的人其实很早就已经知道,他们状元镇的名号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经过了如此之久,择吉术已深入人心,东西两祠之间,即便是出了个章天如,可也没有多少人怀疑文峰镇的得天独厚,是乃与天命无关,而这天命,毫无疑问的,便是为何文峰镇能状元不断的由来。
思月拂了下垂在身前的长发,动作自然轻柔,仿佛是面对着碧水蓝天一般,她似乎是笑了笑,“太公,祭祠大典年年如期举行,可是先祖却为何没有庇护同祖呢……”
文峰镇之乱的源头便是章同祖,在所有文峰镇人眼中看来,分明便是章同祖在“魁星点斗”之时,私带外人入镇而起,更何况章同祖还是西祠中人,而东祠并没有在他之后依照历史规律再出一位东祠的状元。沈知非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看着思月,一双眼中隐隐的闪动着一丝光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