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戏台之上的几人依然一板一眼的演着,然而在戏台之外虚化的世界里,忽地响起一声断喝:“呀……呔!众兵听令,所谓国家,若是国已不存,又何来家园?”这一喝声中,立刻便摧毁了惠宏大师渡阴化煞的功境。顿时耳听得厮杀再起,好不容易被惠宏大师化去了小半的阴煞之气,立刻便又充盈在天地间。
惠宏大师金佛之身上的金光逐渐淡去,甚至有些灰暗起来,卫飞知道这是惠宏大师正在被战场上阴煞之气侵染,神通不但无法施展,更有被煞气逐渐毁去修为的危险境地。
这一台鬼戏,自然是有什么人,施展了某种秘法或者神通,连贯了虚实和阴阳,才能产生出如此的功效。而面对这样的状况,惠宏大师第一时间选择了用佛法度化,应该来说是最为正确的应对之法。
所以卫飞也只是在惠宏大师无法抵挡那方世界里,阴气与杀气的双重攻击之时,才终于出手,但他所使用的法门与惠宏大师的佛法神通相较而言,却是不在一个体系之内。
于是,惠宏大师虽然成功的感应到了他以家园故乡为引的功法意境,然而到了此刻,卫飞也没有办法再介入到惠宏大师的佛法世界内。尤其是现在惠宏大师正全力抵御那来自幻境中的阴气与煞气。
卫飞不敢保证若是以他的境界修为强行闯入,先不说能否会对惠宏大师造成伤害,但至少将给惠宏大师带去不小的干扰。
卫飞微一垂目,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间身形如风,瞬间消失在了当场。极其小心的瞬间环绕着那戏台转了一圈子,卫飞便将目光锁在了两个黄家,交错对接的地方,顿时一道神念便毫无顾忌的扫了过来。
“什么人?大胆!竟敢干扰本仙施法……”一声断喝忽然闯进了卫飞的脑海之中。卫飞忍不住皱眉,没有想到有人如此直接的喝问起来。且不说此人的门派出身。也不论此人整出这么一台鬼戏出来,究竟为何。
能有这样的修为,总是道门一脉,然而此人施法以神念。那是明知卫飞也是同道中人,口称“本仙”,盛气凌人,却又完全不似个纯粹的道门出身,反倒是像极了一个乡下的小混混。忽然闯进了某个社团的堂口,依然自认老大一般。
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眼惠宏大师,发现他继续支撑些时候,似乎并无问题。卫飞没有出声,反而更加小心的藏匿起身形来。尽管他知道,直接从那自称本仙的人上下手,是破解那戏台空间的关键。只是,此人的意欲何为?
如此的控制一台鬼戏,竟而形成阴阳幻境互通。换句话说,通过这台戏,两军对垒,千万生灵死于非命,而那些阴灵之气与战场上的煞气,究竟去了何方?倘若不能找到此中的缘由,那么即便是惠宏大师,以惊天的法力度化了一切,那也只是暂时的举动。不然,即便是阻止了这次。那么肯定还会有下次。
同一时刻,一间陋室之中,那位黑脸的胡姨盘膝而坐,只不过此刻她黝黑的脸色上。由黑变红,却又由红变紫,最后竟至于有隐隐的绿色透出。只见她双手合十于胸前,随即俯身在地,行的乃是五体投地的大礼。
“此地不过山水洲城,一江两岸。我已遵从仙旨,布鬼戏,行阴阳,谨求仙子赐我……”她的话尚未说完,忽然盘坐的身形一颤,头顶上一团土黄色的光芒闪烁,“什么人?大胆!竟敢干扰本仙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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