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立杯”的事情更是让相声小品的艺人们火冒三丈。
他们向来都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喜剧组织,虽然人气越来越差,可跟别的艺术形式相比,他们的地位不可撼动,可现在,偏偏是国内辈分最高,最受推崇之人要设立这样一个比赛,在他们看来,虽然他们不信这些式微的艺术能赢过这些年都备受喜爱的相声小品,可风险总是有的。
而且,本来那些艺术形式都快死透了,很多断了传承之后到下代人根本就不知道了,可这马三立杯却仿佛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针,就算暂时还赢不过相声小品,天知道他们能不能活过来再度走红呢?
别看只是笑原一个人站出来了,之所以只有他,是因为那些“大师”们的辈分太高,没办法直接下场跟范诚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吵,笑原看似一个人,其实后面站着的是整个相声小品界的顽固势力,范诚其实是以一己之力在对抗这么一个组织。
如果正面对上的话,就是他前世郭德纲做过的事情,但范诚并不准备这么做,在他看来这既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他宁愿抓紧时间多赚点钱,多给自己的电视台弄些数据跟赞助,好能继续升级提高下去。
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人在江湖,也往往是身不由己的。
知道的人,关注的人,能看到范诚的不屑,但更多的人却并不懂这些,范诚不说话,不搭理,只是默默通知法院,把朱志泽告上法庭的行为被他们解读成了惧怕跟卑鄙。
笑原更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直接说道:“范诚的这种行为,是蔑视正义跟公理的行为,是在挟持法律威胁朱志泽,若被他成功,那会是对正义一次极大的打击!若他成功,日后我们将会看到更多的这种情况,更多的制作人挥舞着合同说我们有大合同,在合同履行完之前,你必须给我们公司做牛做马!”
这种忽视合同,大谈所谓正义跟合理的事情在这个年代还是很常见的,更可怕的是,人们偏偏就吃这一套。
省里跟首都的调查组先是来调查了一圈儿,发现找不到任何问题后离开了,紧接着法院的人过来又看了一圈儿,结果很明显又是找不到任何道理的离开了。
就是这个结果,很快又被解读成了范诚他们钻法律空子。
范诚本来并不介意,继续开工拍节目。
但就在这天节目拍摄之前,他到了现场之后先去了一次厕所,在厕所单间里,他听到了两个团员的对话。
“你最近被采访过了吗?”
“当然!外面围着那么多记者,估计早就记熟咱们的样子了!只是团里不让接受采访,什么都不敢说啊……”
“你说三叔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我看啊……”说到这里,俩人的声音小了下去:“三叔就是胆小!不敢正面对上笑原他们!”
范诚一愣,他没想到这些人是这么想他的。
“其实咱们都知道三叔的苦心,但这也太窝囊了!我亲戚朋友都在笑话我,说我找了个垃圾剧团,团长是个卑鄙小人呢!”
“哎……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就不能老老实实做咱们的短剧吗……”
这样说着的二人走远了,留下范诚一个人在厕所里沉思。
他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些什么。
范诚前世就是这种性格,但不同的地方在于,前世的他孤家寡人,只为自己负责,可现在,他领导着一个电视台跟一个剧团,他注意到,自己再不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因为他虽然可以不考虑不在乎的人,讨厌的人,却必须考虑身边的人了。
意识到错误的范诚做出决定的速度也很快,在厕所坐了五分钟后他就出来了,出来后继续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拍完节目,到了第二天,他出人意料的再次接受了采访,对剧团和电视台的各种问题一一做出了解答。
采访人是马家人推荐的津门电视台主持人,在采访中,范诚说道:“现在剧团的演员本身等级并没有太多提高,所以说收入什么的,虽然走红,可他们其实到别的地方也并不会有多少提高。
而且,他们的段子都是我的,都是属于团里的,他们并非段子的创作者,所以他们还没资格获得太多的收入。
赚到的钱都去哪了?当然是建设剧团跟电视台,还有用做对他们的培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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