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蜀山帮运管六分管……哦,也就是镖局的督运,马天复。他是江西线的总镖头牛三友,拜见孙大人!”马天复把山鬼推到在地,先行礼。“运管”不如“镖局”易懂,马天复话到嘴边抖了个机灵,隐隐把自己身份抬高了一个档次。
“什么事?”孙广义冷冷地道。
“前日遇到一伙自称‘天门寨’的劫匪来劫镖,我等击杀四人活捉一人,余匪败走。昨日来报官时将那四人首级交与了督捕司的马大人,马大人命我们带此人来领赏。”
“人是你们抓的?”孙广义大惊,上下打量着马天复与牛三友,“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连夜赶到,却不见马大人,只好先住下了。这位大人,马大人答应我们把人带来就给我们一百两银子,您看……我们镖队还在路上!”
天门帮众人鸦雀无声,都在凝神听二人对话。那些商旅则议论纷纷。
“大帮派的,就是不一样!咱雇的镖师没一个能在人家手底下走过三招的!”
“就是,天门帮真是昏了头,连蜀山帮的也敢惹,该!”
“不对啊,这些府帮之间关系都还不错,怎么他们还动上手了呢?”
“蠢货,就因为关系不错,天门帮劫了那么多镖,单单蜀山帮的不劫,不会被瞧出破绽?到头来,自己没用,打不过人家。”
“裘伯,这不是昨晚跟咱说话那个人吗?深藏不露啊!真看不出来!”
孙广义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乱,太乱了。马义长和这个马天复两人之中必定有人说了假话。
的确,这个叫马天复的人从年纪上看就很假,然后所说的这些怎么听怎么假。遇到劫匪了,打死了几个之后,带着人头来报官,然后恰好遇到了马义长的人,紧跟着掉头又回去了,带着镖队的镖头又送了个活人来是为了领赏。这话给一般人听着就不可能信,孙广义是什么人,当然更不信!
但问题是,这个马天复为什么要专程来跟督捕司的人说这通没人信的假话,他凭什么这么大胆?他的目的又何在?而假设马天复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但他说的确实句句是真话,那么马义长又为什么编造这么个事情,难道就为了争这么一点点功劳?再退一步,即便确实是这样,最起码马义长也该约马天复到个没人的地方,而不是让他闹个人尽皆知!总不该是……忘了?
山鬼因被反绑双手,在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到孙广义面前“噗通”跪下,连连磕头,口中发出“阿巴阿巴”声。
“哑巴?”孙广义皱眉道。
“也不知是不是装的,抓到之后一直如此。”马天复道。
粱子深一直静观其变,却发现马天复声称抓到的这个活口是哑巴,上前道:“孙大人,这位马督运的说法似乎跟您有些出入……”
孙广义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拿下。”
两个捕役向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山鬼走去。
“我是说这两人!”孙广义指着马天复与牛三友。
“什么?”马天复惊叫,“为何要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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