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马大人也不知你说的这三家是得到了谁的首肯。汝宁府帮被废之后,南京督捕司对如何后续处理还未下定论。因为汝宁人大部都是由外地迁入,根扎得不深,督捕司如果不加作为,万一武人这一块出了乱子,督捕司难辞其咎。但怎么管……呵呵,河南和南京还在相互‘谦让’,客气得很!你说,到底归谁管都还没定下来,谁知道该怎么管!”
“四哥,那你的意思是……那地方不能去?”
“也不是这么说。河南民风彪悍,河南督捕司常到南京诉苦说人手不足用度不足,这次正好逮到了机会,说南京办的事应该由南京善后。南京知道这是无理取闹,但又拿河南那个总统领没什么办法,只得先拖着再说。要真有帮派愿意进驻对督捕司来说是好事,督捕司一百个愿意。”
“四哥,你这话说的……督捕司想要帮派进驻还不简单?我不明白!”马天复觉得小四的话前后矛盾,不知所云。
“我这说得还不够明白?督捕司内部没有协商好,谁愿意来伸这个手?马大人为什么不愿意给你书信?”
“为……为什么?”马天复眨巴着眼睛,一脸糊涂。
小四抹了把脸,耐着性子道:“天复,你们蜀山帮要去汝宁,不过是求财,而你呢,能被派去,自然也是因为帮里知道你跟督捕司有关系。马大人当然愿意帮你这个忙,但书信是不能给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可是会要人命的,明白吗?所以,才派我陪同你去汝宁!”
“真的?”马天复一声尖叫,“四哥你要跟我一起去?”
恰逢小二端着酒菜进来,被马天复一嗓子吓得酒壶差点都倒了。
“那你当我来是做什么的?”小四微笑道。
要不是小二还在这里,马天复立刻就得手舞足蹈。
一番推杯换盏,酒壶又换成酒坛,小四连呼招架不住,威胁说再喝就得用内力逼酒了,马天复这才不再相劝。
小四忽而叹了口气,道:“天复,你可曾想过入督捕司?”
“想!”马天复毫不犹豫答道。
“为什么呢?”
“为武林除害!还威风!”
“那你看今天的瞿景,威风吗?”
马天复答不上来了,嘿嘿一笑,反问道:“四哥,你怎么说起这个了?”
小四摇摇头:“随便问问。”
见小四神色有一丝落寞,马天复知道小四肯定还有下文,试探道:“是不是马大人说什么了?”
小四还是摇摇头,不说话。
马天复也不好再提,沉默了会儿,另起话头:“四哥,话说汝宁府的府帮为什么会被废了?怕不会是跟天门帮一样吧。”
“不一样,是他们利欲熏心,该死。汝宁原府帮叫平北帮,他们做的事情对不起这个帮名。这几年,鞑靼时常寇边,有人发现他们用的刀是出自平北帮的‘炼锋号’。经查证,他们的刀是直接卖给鞑子的。”
“诶?就这?没了?我听说……北边也不是没有和鞑子通市的……”
小四十分不悦道:“武人当年跟鞑子打仗死了多少人!哪个帮派跟鞑子没血仇?无知小民可以,武人帮派绝对不可以!这是欺师灭祖!何况他们的刀不生锈、不卷口,是一等一的好刀,他们赚这份黑心钱,想过那些边民没有?要我说,朝廷惩处是在太轻!”
“呃……怎么惩处的?”
“首脑全部斩首,功劳户全家充军。”
马天复伸了伸舌头。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小四问。
马天复想了想,道:“即日便可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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