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门口进来一个身穿碧色衣裙的妇人,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色清秀,温婉柔美,倾髻上只插了一扭珠绿叶骨簪,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贱妾给老夫人请安,给老爷请安!”孟姨娘低眉屈膝行礼,声音恭敬柔和。
许久,也没听见老夫人叫她起身。
穆老夫人虽是没说话,可那股子威严冷意却令堂下众人心生惧意,孟姨娘膝盖都快止不住打颤的时候才听见老夫人冷寒的声音,“孟姨娘,前两天秋沁偷偷回府,你给她说了什么?”
孟氏一早就听闻了夫人王氏的事,现在老夫人又这般问,她怎么都能猜到几分,便顺势跪在了地上,恭敬的回话道:“前几天贱妾出府回来在门口碰上秋沁,贱妾想着夫人的身子,便上去问了她几句,只说了让她好好照顾夫人,得了空便吩咐人去照看一下她的幼弟。”
“出府?你一个姨娘怎可随意出入府门!”瞧着她沉稳冷静也不见有慌乱之色,穆老夫人沉声问道。
“老爷最近受伤,苦药喝的不少却没吃下多少东西,贱妾也无法替老爷受苦,便想着亲自出去食景斋买些老爷喜欢吃的糕点带回来,这事贱妾是请示过老爷的!”孟姨娘跪在一边低低的回道。
穆致远闻此点点头,“母亲,她说的是真的!”
此时文竹带回的小厮也已站在外边,吩咐人带了他进来,他的回话也没什么错漏的地方,只道是回去的路上也是秋沁央求他别告诉老爷她偷偷回来,其他人问起只道是夫人派她和一起秋桐回府的,她不敢告诉老爷,是怕老爷知道此事会拨了她的差事。
闻此穆氏紧皱着眉头脸色怔了怔,看了堂下跪着的几人一眼,这么说来秋沁和孟姨娘就和这事扯不上多大的关系了,一切看似也都合情合理,穆氏目光移向跪着的秋桐,怀疑道:“秋桐,你还有什么话说?人心不古,诡变百出,就算是你说你捐了牌位,此时谁能证明你没因旁的原因起那坏心思。”
秋桐苍白了脸色,惶恐道:“老夫人,不是奴婢做的,冤枉啊老夫人!”她伤心欲绝的望向穆致远,凄然道,“老爷,你也不相信奴婢吗?”
秋桐心知牌位的事,此时是不是要去寺庙查清楚都已经不重要了,自己扯出秋沁和孟姨娘就已经让老夫人心里多了几分不满,现在她们撇清了关系,老夫人定会找回这个脸面。
看着老夫人和老爷厌恶的神色,秋桐心下发凉,急急道:“老夫人,是那丫鬟她诬陷奴婢!秋沁的幼弟生病,我却从未见有我们府上的丫鬟去王家找过她,且那天她和孟姨娘在府门外说话,我迎上去的时候明明看见她有些慌乱。”
“老夫人,奴婢冤枉!奴婢幼弟生病是府上采买的小丫鬟去王家托人告诉奴婢的,奴婢父母早逝,奴婢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照顾他,听闻他受伤这才失了规矩偷偷回府的!”秋沁声泪俱下委屈道,说完怒目看向秋桐,“秋桐,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只是谢孟姨娘照顾我幼弟的事,哪有你说的什么慌乱!”
“秋沁,夫人待你不薄,我,我也是实话实说罢了。”秋桐弱弱的回话道。
“实话实说?指证你的丫鬟自尽了,你还不是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了!”
穆老夫人看着没甚规矩的秋沁,面色黑沉如水,“够了!还有没有个规矩,平日你们在夫人面前,是不也是这般没个礼数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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