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新来的,是不是觉得特别丢脸?”
按照各个的队形,现在与夏卿一起跪着的,就是刚刚那个叉着腰笑得特别嚣张的姑娘。
这姑娘的脸蛋并不算出挑,顶多算是清秀。
不过她的眉心张着一颗血红的朱砂痣。
可以说是她这张脸上的最突出的特点了。
“没好吧是很丢脸啦”
夏卿又用了点力将木桶举得更高了些。
本来这一带根本没有什么人的,但是自她们在这里一跪,来来往往的宫人却是多了不止一倍。
他们在这里走动,就意味着她们就要扯着嗓子对着宫人们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换来的,是一片哄笑声。
这些宫人,很显然就是来看戏的。
“就知道,这宁若姑姑。她的恶趣味还是没有变。“
姑娘一副我早已经猜到的表情。
“她去叫了那里的宫人来这里看我们出丑呢。我就道她今日怎么就这么好心,给我们这么轻的责罚了。”
她手中的水桶比夏卿的要大上一倍不止。
可她却丝毫没有累的感觉。
还能在那里谈笑风生。
夏卿突然觉得这个司舞房,各个都不简单啊
“哎,新来的,沉吗?”
“宁若已经对她很不错了,就这么小一个桶子“
“别说,你看她看上去这么瘦弱,我真怕她举着举着就晕过去了。”
“好了好了,你们没看见她身边的是朱砂吗。到时候朱砂一定会帮她。”
“对对对,朱砂那家伙”
离夏卿不远的地方,姑娘们举着桶子还是一副不忘记八卦的模样。
她们不住地往夏卿这边望。
夏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姑娘们的话,只好干笑。
她身边的那位,应该是叫朱砂吧。
此刻正悠闲的往司舞房外望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手里这个桶子,是所有人里,最重的
“我说你们少讲点吧,等会那个宁若又来了。又是一通罚。”
她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挖耳朵
夏卿不得不佩服起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了。
她的身后已经出了不少的汗了。
这时候的太阳是最毒辣的。
头顶上仿佛有一层层的眩光,让夏卿的脑袋都有些沉甸甸的了。
司舞房偏僻,四周的宫墙却又修筑的很高。
风根本吹不进这里。
夏卿因为入宫,身上的衣服穿得是自己最复杂最好看的一套。
这一套还是睿王找人给她做的。
现在这一套美丽的衣服却是捂得她胃疼。
看看其他姑娘们都穿着薄纱,夏卿不知有多少的羡慕。
以前她还嫌弃这薄纱太过通透,穿在身上,什么都是若隐若现的,她之前一直抗拒穿这个来着。
现在她后悔了。
这个薄纱,真是全世界最好,最凉爽的衣服了!
她手上的木桶更加的沉了。
她脑门上的汗水越积越多,甚至有要滴下去的趋势。
可无奈她的手压根没法腾出来擦汗。
几滴汗水滴进她的眼睛里。
咸湿的汗水滴进眼睛,带来一片酸涩的感觉。
夏卿不禁眯起了眼睛。
这么一眯她突然有些困。
眼睛里活生生被她眯出了眼泪。
眼光下,一个姑娘花一样的脸上,挂起了两条银链子。
“哇,新人,你哭什么?”
“怎么这么脆弱啊。”
“以后这种事情,多着呢。”
“我们都习以为常了,你以后也慢慢去习惯吧。”
“新人你别太难过哦。”
夏卿偏过头,眼睛红彤彤的,脸上的泪痕还没法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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