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转过头，看着陌尘。
陌尘的脸上，是让她陌生的表情。
他几番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是当他一接触到夏卿的目光，他就不再张嘴了。
他转过头，叹了口气，“曲宫主不愧是曲宫主，即使是这么暗的情况下，眼力还是无比的惊人，那么角落的位置，都能认出丞相来……”
“陌尘，不要叫我丞相了，我已经辞官了。”
丞相，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花白的发让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苍老了几分。
他嘴边的白须似乎又浓密了不少长了不少。
他站在那里，背脊有些弯。
虽然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但是他是真的老了不少。
这种老，是可以用肉眼看出来的老。
那种意气风发的，像年轻人一般的气势，在丞相的身上，已经荡然无存。
以往他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现在全部都没有了。
他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农家老头子，穿着最简单的布衣服，弯着早就不成样子的背脊，拄着拐杖，站在那里。
“但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丞相。永远都不会变的。”
陌尘走过去，恭敬的弯下腰。
“曲子琰。杀死了我的女儿，现在，你还不愿意救她吗？”
“如果你要救她的方法是正常的方法，曲某何乐而不为呢？可是你是想用自己小女儿的命去换你大女儿的命，这样是不是对你的小女儿太不公平了呢？”
曲子琰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顿了顿，又说道，
“更何况，你的小女儿，自己也不愿意这么做呢。这么多年，你为你的小女儿做过什么呢，你有什么资格，让你的小女儿放弃自己的命，去救你那个大女儿呢？”
他的声音跟他的表情，实在对应不起来。
他的脸上，结满了冰霜。
冷到了人的骨子里。
“你知道些什么！你不过是个杀人凶手！这么多年，是陌尘封了我的记忆你才能活到现在！不然，你早就在那一年，就死了。现在你在这里装什么护花使者呢！这是我们夏家的家事，与你无关。”
虽然苍老了不少，但是丞相的霸道，一点也没有减少。
他看着夏卿，即使夏卿不想看他，但是还是无法避免的和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夏卿，你之前，很是恨我吧？你说的那些话，也不无道理……但是，轩辕珠的功效你自己也说了，只有三年，我不能看着它失效，我不想看着你的姐姐就这么死了，再也没有救…”
“你算什么东西。”
夏卿抬起头，“你到底，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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