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坐在走廊长条椅上哆嗦着手,看完报告之后的金卫红脸上挂在震惊之意。
祥叔在旁,以平缓沉稳的语气讲述着,这让金卫红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在得知嘉亮身上没有金氏血脉之后,祥叔第一念头是不是护士工作疏忽,导致两家抱错了孩子。
可车上被安装窃听器的事让祥叔感到,这事不会还这么简单。果不其然,通过油坊胡同所在居委会一番调查之后,才得知刘一鸣并不是被王秀芹亲生的,而是从路边垃圾桶里拾到的,并且从民政部门收养档案里找到了原始凭证。
这让祥叔心中一颤,细思极恐,这说明是人提前知道夫人生产日期,预先做了准备。
有预谋的潜入育婴室,乘人不备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如果是这样,这绝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其中一个必然是孕妇,且生产日期跟夫人相近。
祥叔想到这里,又托关系,调查了医院当年三天左右的孕产科数据,可惜年深日久,当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难有用的线索。
这条路走不通之后,祥叔一边调查嘉亮身边的人,一边调查当年跟守业有过节的仇人,能够如此计谋,处心积虑隐忍二十多年,这必然是死仇。
金守业当年从部队转业回来,进入豫州市公安局任职大队长,国家在83年到86年持续三年严打时期,枪毙了不少违法犯罪人员。这其中不乏有高干子女,肯定有对守业怀恨在心的死者家属。
梳理这些资料,去一一排查,但看到陈其蒙这个名字时,祥叔心中一动,此案当时比较轰动。
陈其蒙是个法制报的记者,既斯文,又流氓;平日里,衣冠楚楚,文质彬彬,一派谦谦君子的绅士风度。
在报社里以“鞭挞丑恶,弘扬正义,以笔为剑,为民鼓呼”而声名鹊起。
以采访为名,诱骗女青年上床,85年被邻居告发,十月份以强奸流氓罪被枪毙。
这陈其蒙据说有个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陈其蒙一死,就不知所踪。
陈其蒙的父亲时任区长的陈德胜还托人向金守业求情无果,心怀怨恨。其后本人也收到其子牵连,早早从领导岗位上退休,赋闲在家。
可惜调查之后,发觉陈德胜五年前已死,留有一女在96年的时候出国海外,至今未回。
这条线索断了之后,祥叔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嘉亮身边的人身上。
金卫红听着祥叔叙述,眉头拧成川字,双目寒光闪烁,嘴唇绷紧,胸脯起伏着的厉声道:“查出是谁了吗?”
祥叔沉吟一下,缓缓说道:“目前嘉亮的乳母赵妈嫌疑最大。”
“赵妈?”
金卫红先是一愣,随后眼睛眯缝起来,点点头,这人的确嫌疑最大,二十多年几乎就没有请过假,完全把嘉亮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
回忆起嘉亮小时候的点点滴滴,眉头微皱,喃喃说道:“二十多年前,赵妈也就二十多岁吧,如何能有这样的心机,她背后肯定有人给她出主意!”
“小姐,说的不错!我也这么想!”祥叔点头,目露赞许之意。
金卫红看着嘉亮的相片,眯缝的眼缝闪出两道寒光,低沉语调的问道:“会不会?”
“已经送了血样,明天下午就能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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