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德不时也加入了战团,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只要是吃刷肉那群就变得如狼似虎的兄弟。
大师兄无奈的看了看杨清,问道:“管饱吧?”
杨清苦笑道:“那要看他们的食量。”
大师兄叹气,为了不让自己挨饿,便加入了战团,杨清放下了筷子,决定晚上自己做碗面条吃。
…………
夜幕降临。晚风习习。
由于盛唐内部的巨大变化,既翼关内灯火通明,似乎已经准备好随时走出边关与大荒人一战。
小花楼中的六人走出了边关,向十万荒山进发。
李自知似乎想起了某件事情,问道:“杨清,书院没有一个叫幕逐武的孩子来找你吗?”
杨清闻言后簇起眉头道:“没有,怎么?”
李自知忽然笑了出来道:“也不枉费书院教了他一年。”
他知道早在张小刀向西域出发时,幕逐武便奉命来既翼关。
如今他都来到了这里,而幕逐武那孩子还没来,只能说明他最终选择忠于大荒。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做出这种决定并不容易,所以心中更加赞赏。
大师兄闻言叹了一口气,他是在场唯一知情的人。
杨清这时扬起头,看向了李自知问道:“先生,我何时要动手?”
李自知摇头道:“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大荒对于盛唐威胁不大,这时招惹大荒不是明智的选择。”
说着他看向了黄贞凤道:“老黄,有没有兴趣去西域溜达一圈?”
黄贞凤挑了挑眉道:“都谁去?”
李自知道:“就那么几个人呗,还能有谁。”
黄贞凤忧虑道:“这里?”
“李毅在这里。荒人便过不来,这里无需担忧。”
李毅却苦笑道:“这要看你要做什么,和我没太大关系。”
李自知看了看远方的荒山道:“我要去画条线。”
“多长?”
“看这里的地硬不硬。”
李毅爽朗大笑道:“有趣,有趣。”
许三德与杨清不明所以。他们不知道画条线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飞速的穿越了既翼关的关外前哨,来到十万荒山的脚下。
这时已接近天明,大荒蔚蓝的天空开始放亮。深山野林之中的野兽此起彼伏的嘶鸣,似乎为了迎接这崭新的一天。
李自知跳下了他那批骏马,在骏马背负的行礼中拿出了裹着黑色布料的长剑。
抖开黑色布料。长剑映入人们的眼帘,这把剑极长,极宽,双刃上有些铁锈,看起来出了体型巨大之外,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但这把剑握在李自知的手中,自然就变得不寻常。
李自知轻声道:“退后一些。”
众人退后三百尺,他开始闲庭信步的走路。
走路的步伐很是寻常,就像是在散步,那长剑被搁在长出杂草的土壤中,拖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李毅脸色骤变,看着李自知走向远方,苦笑道:“原来他已逾越六境。”
黄贞凤沉默不语,自然拥有与李毅一般无二的眼界。
杨清闻言并没有露出惊讶神色,只是在先生再一步直接消失在原地后,她道:“那这是要做什么?”
许三德与大师兄对视一眼,齐声道:“之前说过,画条线。”
杨清远处那笔直的浅淡痕迹仍旧不明所以,却发现另外四人沉默了下来。
一炷香后,风尘仆仆的李自知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然后仔细的将黑布包在那把平凡无奇的长剑上,跨上了骏马,道:“好了,走吧。”
六人掉头向返回既翼关的方向走去,杨清仍旧不明所以,便回头去看,却发现在她回头的瞬间大地开始颤动。
这种震动极为剧烈,杨清胯下的坐骑甚至惊恐的开始嘶鸣。
她来不及再回过头,看着大地开始塌陷,天地不由得为之变色,心中惊恐到了极致,她看到了这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画面。
…………
元启十八年,春临。李自知在翼州边关外画了一条线,这条线是一座深峡,横贯百里,深不见底。宛如天地间本身就存在的巨大鸿沟!
如果这张小刀看到这幽暗的巨大峡谷,一定会称赞老师李自知:“好标准一条三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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