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华双眉紧蹙,体内的震荡之感犹如翻江倒海,他强行压制,明白如果再近不得先生身,被动之下他早晚也会被破体,必须强攻!
然而还未等他身形挪动,色痞却犹如幽灵一般来到了他的面前,一阵清风写意的吹到了他的脸颊之上。
邵东华的头颅下意识向后仰去,无形清风却已缠绕住了他的身躯!
“破!”他爆呵一声,身躯之上宛如绳索一般的气流猛然炸裂,他猛然飞跃,身躯如同陨石一般砸向地面!
李自知与色痞猛然消失在了原地,他的拳头如同石锤一般敲击在了沙土之上,关内大地震动,无数尘土似要窜上青天,腾空而起,本就因刚刚那一击而倾塌的建筑物碎裂飞起!
以他肘拳为中心,大地猛然开始龟裂,一道道缝隙刹那间犹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大地开始向下塌陷!
拓跋顽石无法形容眼前的一幕,他觉得这一战完全超过了他对顶尖修行者的认知,双方似都已具备毁天灭地之能,只能一退再退,更为尴尬是,竟然没有一人在这时去正眼看他一眼,给予一次象征性的攻击。
李自知与色痞在现时已在半空,先生的神色仍然从容,他的双指在剑身之上轻轻一抹,剑意再出!
邵东华迅疾急退,却骇然发现这一剑并非只来攻他,而是锁了这片空间!
即翼关内只在先生这轻微动作之下,便被铺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密集剑网。
邵东华闪躲的身躯撞在了重重剑网之中,金铁交鸣之声宛如乐章一般奏起,悠扬的传入天地之中。
色痞的身影在此时化为虚无,全身上下流转着气流,他轻而易举的穿越了剑网,来到了邵东华的身后,抬起了那只因踹城门而将云履靴震碎的脚丫,猛然踏出!
邵东华反身,双眉几乎竖立,将双掌合拢,猛然一拍!
色痞的脚尽数化为气流,他的身躯猛然扭曲,再次消失!
李自知这时却已经举起了他手中的宽刃长剑!
拓跋顽石仰着头看到了这一幕,他知道如果不死,这一幕必将永生难忘!
月光之下,云巅之上,李自知的一席白袍迎风飘起,他举起宽刃长剑的动作并不如何有力,双眸却散发着比头顶月牙还要明亮的光束!
长剑也不迅疾,只是缓慢落下,只是当剑尖垂下指向地面指时,拓跋顽石知道这片平原似乎要碎!
这种预感很可怕,拓跋顽石没有任何依据,但他却坚定不移的相信他的判断,所以他迅速化为云雾,选择逃之夭夭!
在剑尖落下之时,天空中一道闪电猛然坠下,映亮了李自知的半边脸颊。
一股磅礴的让人觉得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来到了邵东华身前,来到了即翼关之中!
霎时间,天地变色,大地倾塌!
即翼关巍峨的城墙尽数碎裂,变为了无数石屑纷扬漫天,整片世界似乎尽数爆裂开来!
撤出三里的大荒大军没有人能形容眼前这一幕,他们心脏仿佛被一剑刺穿,瞳孔失去所有颜色,宛如死人!
如果之前拓跋顽石没有下达让全军撤离的命令,可能大荒驻扎在即翼关内的大军将变成血末与那些石屑一同飞起。
而站在天巅之上那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则让他们明白,盛唐有他在的一天,很难被击败!
即翼关霎时间成为了废墟,色痞不时出现在了李自知的身边,脸色有些僵硬的道:“这一剑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的你一剑碎了万垒城墙,今天一剑碎了整座边关,吓死我了!”
吓死我了,绝对不是色痞的玩笑话!
即翼关屹立翼州三十年,建立伊始时不过只围地一里,后因盛唐多年的投入,逐渐扩大,垒石不知数百万,城墙耸立如巍峨山峰!
然而先生只是一剑便尽数碎了即翼关,当真让人无法理解!
李自知听到色痞的笑言,却未回话,身影猛然消失在了半空,出现在了已沦为废墟的即翼关之中。
邵东华此时七窍流血,平躺在地面之上,双眸之中已看到不任何神采,却看得到先生的宽刃长剑!
长剑下坠,邵东华的身躯再次流光肆意,却再也不敢硬抗,而是在这瞬间双掌拍地,猛然先右移动。
李自知的长剑接触到邵东华的身躯时,撞出了废墟之中唯一的亮光,这是一道耀眼的火花!
火花过后,“噗!”的一声轻响,李自知的长剑贯穿了邵东华的肩部,将邵东华狠狠的钉在了塌陷的废墟之中,回应道:“无坚不摧!”说的也正是他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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