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珩回头看去,就见一面如冠玉、儒雅倜傥的年轻男子从一行人中越众而出,面带喜气地朝自己走来。
“邵兄,我还想着到了存微山如何联系你呢,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到了,当真是巧极了!”
“欧阳兄?”邵珩诧异道。
那人身着黑白道服,衣襟之上绣着一尊小鼎,正是笑浪山庄的欧阳楠。
“我与师伯和几位同门来存微山观礼,因师伯有事迟来一步,所以我们几个就来着微城等他。没想到出来随意一逛,却遇到邵兄。”欧阳楠语气十分惊喜。
他与邵珩那次一起外出行动救回自己二叔和其他人,本就对邵珩的人品、修为十分叹服。后来,欧阳楠又听说邵珩被魔道掳走,不禁依靠自己逃出,更几次与远超自己修为之人交手而退走,还阻止了泉漓湖下更大的阴谋,更是一心要与他结交。
欧阳楠热情地拉住邵珩问东问西了一番,连自己同门都忘在脑后了:“邵兄,你可知你现在在泉北城的名头都快压过我那位大哥了,到处都在传你如何智入敌穴、勇斗金丹,再将所有人解救而出。来来来,咱俩去小酌一杯,你们离开笑浪山庄后发生的事情,祖父他们都语焉不详,你可要好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泉漓湖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小时候还去那玩过好几次,怎么就都没动静呢?”
邵珩被欧阳楠一连串话语砸得一时没回过神,半天都没插上嘴,见欧阳楠拉着自己就走,立即脚下一定,任欧阳楠拉了几次也没拉动。
“欧阳兄,等一等,我还有些事……”
欧阳楠这才看到旁边脸色奇怪地方少白三人,恍然懊恼道:“这几位是邵兄的朋友吧,对不住。我这人就是这样,一激动就容易失礼,对不住、对不住!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是邵兄的朋友,也是我欧阳楠的朋友,不如几位赏光移步一起喝一杯?”
罗京飞听说这人是笑浪山庄的欧阳公子,心里已有几分向往,杨辉也露出几分跃跃欲试的表情。
然而方少白却想到万一邵珩抓着自己不放,过会罗京飞一时把事情说出来,平白给邵珩增添麻烦,立即道:“不用了,我们三人还有午后还有课业在身,不方便前往。邵珩,既然这几位是丹鼎派的贵客,你便忙你的吧。我们先回山了。”
说完便迅疾地拉着罗京飞和杨辉一溜烟地离去了。
邵珩心中一沉,看着三人背影,心里明确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另一方面却又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若是以往,方少白定然会知无不言,而方才三人情状,竟是与自己似有种隔阂。
内外门之别,竟让往日友人也畏惧自己三分,邵珩想到此处,心中不由酸涩,一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被欧阳楠拉走了。
欧阳楠性子虽好,但一向不会看人眼色,自然没有察觉方少白等人的异样,真相信对方是有事离去而并非搪塞借口,还高高兴兴地同人家摆摆手道别。
待邵珩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欧阳楠拉到他的那些丹鼎派同门面前:“纪师兄、刘师兄、潘师妹、叶师妹,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存微山高徒邵珩邵兄。”
而后又替邵珩介绍着:“邵珩,这位是纪山川师兄,那位是刘群师兄,这是潘晓云师妹和叶萱萱师妹”
那纪师兄与邵珩拱了拱手道:“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英才非凡。我年纪最长,托大唤你一声邵师弟可好。”
邵珩忙还礼,目色沉静、嘴角含笑道:“贵派与存微山一向同气连枝、互为守望,纪师兄客气了。”
其余丹鼎派的几人见邵珩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看起来又十分亲善,也纷纷上前见礼,均以师兄弟相称。
“楠师弟性情一向有些赤忱,做起事来不顾别人。邵师弟方才应是有事吧,我在这里先替楠师弟陪个不是。”纪山川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了欧阳楠一眼。
虽然纪山川语气和善也无不妥,但邵珩却依旧从那刘群及欧阳楠的两个师妹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不屑。
邵珩心中诧异:“欧阳楠身为笑浪山庄子弟,身份贵重,且论修为、论丹药天赋只怕在丹鼎派中都应属前列,怎么好像人缘反而不是太好?”
不过,欧阳楠自己全然没有察觉到同门的目光,反而连连道:“哎呀,邵兄你有要事么?是我鲁莽了,不然邵兄你先去办事,再来找我?我就住在微城东面的客栈里。”
欧阳楠说这些话时,他那几个同门眼中尽是嘲笑之意,除了纪山川外其余三人竟毫无遮掩。
那年纪最小的叶萱萱还哼了一哼,被一旁的潘晓云悄悄拉了一下,方才作罢。
欧阳楠分明是贵家公子,举手投足也气质极佳,偏偏似乎对人情处事有些懵懂。
一开始,邵珩还有些不习惯,后来相处了几次,他倒也觉欧阳楠与上官诚泰一样,有一颗难得的赤子心肠。
邵珩无心深究丹鼎派内部之事,只是到底与欧阳楠有些交情,不愿他在同门面前失了颜面,加上他们也是存微山贵客,自是不能怠慢,便道:“我听说微城有家酒楼中有一种以琉璃草酿成的美酒,可惜一直没机会品尝,今日便由我做东,不知诸位可否赏脸一聚?”
“妙极妙极,不过说了我请你!”欧阳楠面上有着遮不住的喜色,连连道。
纪山川本以为邵珩与欧阳楠交情不过一般,又有事在身,自己等人的长辈不在身边,还未正式拜山,对方应不会答应欧阳楠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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