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量船只送上门来。”马秀英笑得意味深长。杨云花整天嚷着要领兵出征,这次就看她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了。不过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马秀英不打算告诉朱元璋,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但愿如此。”朱元璋苦笑一番,没有多想,静下心来开始训练水师,并下令大量招募会水的将士,收购长江附近的所有船只。
十多天后,胡大海荐举一个人做水师统领,他是这样解释的,“末将的这个小兄弟叫叫邓友德,和末将是同乡。其父邓顺兴曾率领民众与元军作战,不幸中箭身亡。友德听说元帅招兵,特来投靠,他还精通水师,是以末将向元帅推荐此人。”
朱元璋见邓友德虽然年方十八,但身高体壮,武艺高强,在水中如入平地,十分喜欢,亲自为他改名叫邓愈,任命他为水师管军总管,日夜操练水兵,以图集庆。
邓愈当即拜谢,誓言一定尽心尽力效忠朱元璋,他父亲还给他留下一些人手,这次也一并归附朱元璋的大军。
离和州不远的巢湖姥山,居住着一群沿江打劫的水寇,这群水寇首领有父子四人,父亲叫俞廷玉,三子分别是俞通源、俞通海、俞通渊。
这群水寇正邪不分,加上个个精通水性,以至于但凡路过他们地盘的人都要被收刮一番。普通百姓的渔舟他们敢抢,元廷的船舰照样敢夺,遇上抢得过的时候连人带货一口吞光,抢不过的时候众水寇往江里一逃比那鱼儿游得还快。他们在巢湖扎寨多年,早已习惯干这种无本买卖勾当,既不想做元朝的走狗,也不愿随红巾军反元,所以听到朱元璋四处招募水师购买船只的消息照样无动于衷。
然而俞廷玉父子万万没有料到,他们不去掺和朱元璋跟元军的斗争,却有人把算盘打到了他们身上。
这天,俞廷玉和三子又在讨论朱元璋招兵买船训练水师的事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算目前相安无事,他们还是担心朱元璋的水师有朝一日强大了就会打他们的主意,几人正在商量应该如何防备,忽然听手下禀告江面出现了一艘富丽的大船,船上女眷众多,可能是哪家富绅携带家眷路过。
自从朱元璋征集船只后,江面上的船就少了许多,水寇们已经很久没有“创收”了,此刻听到有大船出现,顿时好比苍蝇闻到肉味,再加上船上女眷众多,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不待俞廷玉下令,水寇们已经精神抖擞、整装待发了。
按照老规矩,众水寇兵分两路,先各自在长江上下游查探并无其他船只出现,再形成包围的趋势向中间那条富丽的大船逼近。
水寨的船大多是轻便小舟,速度极快,加上今日江面有风,众船乘风破浪,很快就抵达大船跟前。
大船上的人发现水寇为时已晚,周围密密麻麻遍布小船再无退路。刹那间,船上的人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尤其是女子的尖叫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嘿嘿,听听这些婆娘的声音多带劲。”众水寇纷纷淫|笑,娴熟地抛出手中的绳索铁钩勾住大船,再把一块木板搭在两船之间,轻轻松松就登上了大船。
一个水寇刚刚上船就鬼喊鬼叫起来:“哇,好多娘们!咦?怎么都是娘们?钱财在哪里?”
另一个水寇跟着大喊:“兄弟们,快上来啊,这条船上全是女人!起码有二三十个。”
满船的女人相拥泣哭,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的红衫女人匍在船板上瑟瑟发抖,“求求诸位大王绕我们一命啊。”
从来没见过一艘船上只有女人没有男人,俞通渊警惕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钱财都放在何处?”
红衫女人哭花了脸,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是春风楼的妈妈,邻县张老爷六十大寿请我楼里的姐儿过去陪酒待客……我听说最近朝廷和红巾军在打仗,路上不太平,便包了这艘船过去。谁想路过贵地却遇上了诸位大王,那几个船夫见势不妙跳水逃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女人留在船上……求大王绕我们一命,我们愿意把所有金银珠宝都献给大王。”
俞通渊听说过春风楼,那是和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妓院,有些水寇偷偷溜出寨子就是去春风楼这种销金窟找窑姐儿,他也常常听手下兄弟说那里的窑姐儿多么娇艳、多么销|魂。可是看看船上的这些女人,一个个鬼哭狼嚎,脸也被抹得乱七八糟,实在很难和兄弟们形容的妖娆美女联系起来。听着刺耳的尖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别哭了,谁再哭我把她扔进水里喂王八!”
顿时所有女人都捂住嘴,惊恐地望着俞通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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