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yn妇!狗男女!不要脸!贱人……”马秀英狠狠地骂着,疯婆子般歇斯底里地狂砸一气,即使郭惠进门她都不曾这样失态,盖因朱标的病情令她乱了心神,她心里积压着无法形容的愤怒和恐惧,恨不得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都毁掉。然而发泄过后又能如何,这不是前世,她不可能跟朱元璋离婚,也不可能摆脱现在的生活,难道她就要这样隐忍一辈子吗?痛苦和绝望像毒药一点一点腐蚀她的心,她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逊影吓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怯怯地劝道:“主子,主子,您不是还要去标公子哪里吗?”
听到儿子的名字,马秀英渐渐恢复理智,怔怔地看着一地狼藉,突然泪如雨下,原来她心里不知不觉对朱元璋已经积怨如此深,朱标生病的事像一根导火索彻底引爆了她所有的怨气。
纵然逊影对朱元璋再不满,这会也只能拼命帮着说好话,“主子,国公一定是被瑜素雪引诱,都是她的错。唉,我们看走眼了,这些下贱女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您别伤心,国公没有不管标公子,奴婢见他当时比您还紧张标公子的病情,全城的大夫都被找来,还是治不好标公子就统统杀头……”
提起这事,马秀英至今心有余悸,朱标的病情连吴夫人都束手无策,幸亏朱元璋找来全城大夫,总算有人知晓医治厥心痛的的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样想来,朱元璋不算一个完美的丈夫,对儿子的爱护却是毋庸置疑。她这个当娘的有时间在这里怨天尤人,还不如赶紧去看看儿子。
匆匆收拾妥当,马秀英疾步如飞来到朱标的房间,看着他安详地闭着眼,半开半合的小嘴儿不时吐出一个小泡泡,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李桂花和吴夫人连忙躬身准备行礼。
马秀英手抵在唇上,“嘘,标儿睡得正香,别吵着他,出去说。”
到了外室,李桂花重新见过礼,禀告道:“小公子喝了药一直睡到现在,不哭不闹,很乖巧。老爷刚才来看过小公子。”
吴夫人也说道:“孩子睡得香甜,说明病情已经缓解,好生照顾,他一定能健康成长,夫人不用担心。”
马秀英见她眼圈浓黑,隐现疲态,歉意道:“大半夜把你找来,辛苦你了,劳累你现在都没顾上休息,快回府吧,想必吴大人也十分牵挂你。”
吴夫人忙说:“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小公子没事,妾身累一点无妨。”
“等标儿懂事,我一定要告诉他,多亏有你这个义母,他才能平安长大。”马秀英和吴夫人客套了两句,就让人把她送走,又对李桂花说道:“你也下去歇一会,我在这守着标儿。”
“夫人……”
“去吧,你精神不好哪有精力照顾他,等他醒来我一个人可管不住。”说着这话,马秀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四个月大的朱标已经对外界产生兴趣,不仅会伸手蹬腿,当马秀英叫他的名字时,他还会扭转头,朝声音方向寻找,看见了人就发出咯咯的笑声。他很喜欢热闹,却常常把马秀英累得口干舌燥,不得不找人帮忙一起逗孩子。
不过此刻睡着的朱标恬静地像个小天使,马秀英爱怜地注视着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估计是汤药含有宁神药效的缘故,朱标这一觉睡得可真久。马秀英守在床边开始思忖朱元璋和瑜素雪的事,她第一眼见到瑜素雪,就知道这个青楼女子惯用心机引得男人趋之若鹜,所以她无法确定瑜素雪在与朱元璋相遇后是否使用了什么手段。可有一点让她十分迷惑,朱元璋这个人确实好色但不下流,府里不是没有模样俏丽的丫鬟,为何他从不骚扰丫鬟却突然对第一次见面的瑜素雪把持不住?
冷静下来的马秀英渐渐觉得此事有蹊跷,唤来逊影,“瑜素雪离去可曾说过什么?”
逊影对瑜素雪的那份同情早已变为愤怒,“她一个劲地哭诉,说她不是故意勾引国公,求主子原谅她。我看她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叫朱卫随时监视她的言行举止。”
“主子可是担心她的身份会给府上带来不好的影响?”
马秀英摇摇头,困惑道:“不是这样,我也说不清,我本来打算收容她一晚,第二天就送出府找个地方安置,谁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总觉得这事来得太蹊跷,反正叫人盯着吧,如果是只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狐狸尾巴?逊影听得晕乎乎,但还是马上派朱卫监视瑜素雪的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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