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让好动的马秀英变了脸色,哪里都不准去跟禁足有什么区别嘛?她忍不住恶意揣测朱元璋虽然嘴上答应不惩罚她私自出府的事情,实际是通过这种方法打击报复。
而且最听马秀英话的朱标这次也不向着她了,每天一放学,朱标就带着书本来到她的房间,美其名曰是陪她聊天,实际是监视她有没有好好休息将养。
以至于马秀英一见到朱标出现就忍不住泪奔,为啥这孩子小时候那么听话,让干啥就干啥,现在长大了却偏偏要跟老娘唱反调呢?
朱标不知老娘的心酸,进屋后开始复制每一天的流程,请安、问候伤情、拿着一本书慢慢翻阅背诵。
坐立不安的马秀英眼珠乱转,贱兮兮地喊道:“标儿,娘今天很听话,没有出门,你看……”
她才张开嘴,朱标就头也不抬地打断道:“母妃,不让您出门是为了让您身体早日康复,至于其他还是等您身体好了再说。”
“我已经全好了。”
“孩儿不敢质疑母妃的话,可是孩儿希望您能再修养一阵。您这次也太不小心了,居然把自己伤得那么重,叫孩儿以后还怎么放心您一个人出门?”
马秀英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拍床板,“你这孩子居然管起老娘的事情来,究竟你是我生的,还是我是你生的?”
朱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自责道:“孩儿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对母妃无礼,更不该非议母妃。母妃没有错,错的都是孩儿。”
“我才说了一句,你就自责了半天。得,是我错了,不该打搅你学习,你当我不存在,自己学习吧。”马秀英一头栽在枕头上,痛不欲生。
朱标偷偷抬头瞧了一眼马秀英,继续背诵《礼记?祭义》,“孔子曰:‘立爱自亲始,教民睦也,立敬自长始,教民顺也’……”
马秀英听得头昏脑涨,她最怕朱标用这种“下气怡色,柔声以谏”的方法对付自己,立刻妥协道:“好了,好了,你快起来,我以后保证不会一个人出门了。”
朱标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表情十分严肃,但到底是小孩子,眉宇间还是藏不住一丝得色。
马秀英也不去点破,她认为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表情,早熟并不见得就是好事。她内心其实希望朱标能够像别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可是朱标幼年的隐疾和长子的身份却迫使她和朱元璋不得不把朱标跟其他孩子区别对待。
久而久之,朱标就养成了安静的性子,这在朱元璋眼中是沉稳大气的表现,但是马秀英却觉这个孩子身上许多天性都被压抑了,让她既心疼又无奈。所以她总是想方设法做一些幼稚可笑的事情来逗朱标,她希望朱标脸上也能露出他的弟弟那种纯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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