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袁兴登门求见,马秀英没有私下见他,而是把他领到朱元璋面前,方才问道:“张士诚的尸首可有蹊跷?”
朱元璋一脸迷惑,“什么蹊跷?”
袁兴见这情形,知道马秀英是要他当着朱元璋的面说出来,便沉声道:“果然不出姐姐所料,张士诚并非自缢身亡。”
“什么?”朱元璋瞪大眼睛,又气又怒。
“我给张士诚下殓时,发现他脑后有重击的印迹,脖子前后都有血痕,而且不止一条勒痕……”
“是谁,竟敢背着我杀死张士诚?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查出来统统处死!”朱元璋勃然大怒,也不在外人面前自称孤了。他万万想不到有人竟敢胆大妄为,违背他的命令,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战他的权力。
“王爷息怒,莫要气坏身体,待查明真相再说。”马秀英急忙劝道,她可不愿意朱元璋在盛怒下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
朱元璋怒极反笑,“我都说了要留张士诚一命,行凶的人还敢阴奉阳违,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中。好,好,待我查出此人是谁,就叫他下去陪张士诚。”
朱元璋要彻查张士诚死因的消息传出来,文武百官个个风声鹤唳,相互猜疑。
李善长把胡惟庸叫进府,也不等他施礼,一个茶盏砸过去,“王爷要彻查张士诚死因,这可如何是好?你不是说办得妥当吗?”
胡惟庸顾不得身上的汤水,奴颜婢膝地跪在地上,“老师息怒,学生确实安排妥当,连动手的人学生都处理干净了,不知为何会走漏了风声。”他眼睛闪了闪,小声说道:“听说这次又是马王妃让袁兴给张士诚下葬才发现了张士诚并非自缢。马王妃以前就会一些邪|教的神通,莫非是她暗通鬼神……”
李善长口不择言地喝道:“这女人哪有什么神通,都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我一心为了王爷,她却偏偏要和我作对。先是招来刘基,现在又揣唆王爷彻查张士诚死因。这女人真是个红颜祸水!”他说得咬牙切齿,眼中戾气尽显。如果马秀英不是朱元璋的妻子,恐怕他早就想办法杀之而后快。
胡惟庸极少见到他如此愤怒,连忙劝道:“老师息怒,老师慎言。”
李善长深吸一口气,慢慢平息心中的怒气,问道:“眼下此事如何处理?只怕早晚查到你我头上。”
“老师放心,学生来前着人安排妥当,估摸此刻应该已经有人畏罪自尽了。”胡惟庸谄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奸诈。
“呃?说来听听?”
原来胡惟庸一听朱元璋要彻查张士诚死因就知道大事不妙,若是查出元凶是自己和李善长二人,或许朱元璋会顾念旧情饶过李善长,但能否饶恕自己就难说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安排人吊死了看守,还把狱监毒死,并伪造了一封狱监自作主张想替朱元璋除掉后患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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