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马秀英捂住嘴,边咳嗽边说道:“皇上,请您不要总责备妾身身边的人,是妾身自己身体不好,关他们什么事呢?”
朱元璋余怒未消,“若不是他们疏忽照顾,也不会让你病情加重。”
马秀英最烦朱元璋这种一有事就往别人身上推卸的态度,冷冷说道:“皇上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坤宁宫,怎知他们疏忽,妾身觉得他们都还尽职尽责。”
朱元璋被马秀英堵得哑口无言,降低语气说道:“既然你觉得他们没有偷懒,朕就不处罚他们。”
提到处罚,马秀英就更来气,赌气道:“您是皇上,你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您想处罚谁就处罚谁,妾身不能也不敢多言。”
朱元璋这才明白马秀英跟他较劲是因为他处罚了道衍,于是生气道:“一个和尚而已,也值得你跟朕怄气?”
既然话都说开了,马秀英也不遮遮掩掩,索性问道:“道衍大师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严厉地处罚他?”
朱元璋火冒三丈,“你还敢提此事?朕问你,你有没有私自下诏遣人出海,沈万三是不是你们帮助他逃走的?”
马秀英坦坦荡荡地回道:“是!妾身不愿见沈氏无辜获罪,所以将他送出海外。”
朱元璋怒道:“哼,你私放犯人,私自颁诏难道没有犯错?道衍和尚协助你犯下这些罪行,朕为何不能处罚他?如果不是要留他医治你,朕当场就会处死他!”
“既然是妾身犯的错,皇上直接处罚妾身就是,何必责罚别人?道衍大师是迫于妾身的命令不得不照办。”马秀英讥讽道:“难道我大明律例只处罚无辜的被胁迫者,对首恶反而不闻不问吗?”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朱元璋气得拂袖离去,他为马秀英开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谁知马秀英不仅不领情,反而责备他处事不公,罔顾律法。
朱元璋一走,马秀英绷紧的神经就松懈掉,整个人猛地瘫软下来。
逊影慌忙扶住她,惶惶地劝道:“主子,您不该跟皇上这样争吵啊。”
马秀英断断续续地呛咳,“皇上随心所欲,乾纲独断并非好事。你瞧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动辄血流成河,伏尸若干,如果再没人劝阻他,恐怕此风越演越烈。”
听到这里逊影沉默不语,文字狱、诛杨案她至今记忆犹新,宫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人,外人都道皇宫好,其实在皇宫里的人谁不是活得战战兢兢。
马秀英忍住不舒服说道:“派太医给道衍大师看看伤情,我这边就叫他暂时别操心了。”
“主子啊,您也得照顾好自己才能让道衍大师不担心啊。”逊影又无奈又心疼,马秀英总是这样,自己都病得厉害,还处处考虑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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