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逸然所说,如秋确实正焦急宁乱,她刚刚去找如冬套话,知道知若没有准备去庆元侯府,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她正在愁怎么打动知若带上她呢,至于秋逸然希望的“最好只带”她一个,就更不可能了。现在知若不去,她不就不用担心了?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能尽快脱手针线房的事,回到知若身边,重新做她的得宠大丫鬟,要如何做她都计划好了。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惶惶,她还真没想到知若会一口回绝。在她的认知中,知若一向最容易被感动,何况秋老夫人是长辈,对一个上了年纪长辈的关切如此冷漠不屑,就不怕坏了名声,被人指责非议?现在的知若变化越来越大,让如秋心里愈发没底了。她有办法帮秋世子骗得尹知若回秋家作妾吗?如果不行,她自己怎么办?秋世子还会要她妈?
再有,秋家来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跟秋世子说没有见她在尹知若身边?秋世子会不会怪她没有劝尹知若?
心思矛盾的如秋坐卧不安、食不知味,急着要见到秋逸然。可是前两日刚刚去了绣庄采购,这么短的时间她怎好再去?
没想到的是,老天待她不薄,在她煎熬了三日之后,突然就送来了机会。一早,她刚到针线房,就在门口听到喜莲在说要同采买婆子一起进城一趟。喜莲一脸喜悦地说:“如秋姐姐,大姑娘要我们针线房准备几件送给知府夫人、铁夫人、以及景王妃的年礼。桂妈妈说姐姐你身体不好,让我同张妈妈一起进城去采买一些锦缎、绣线、还有绣花花样。如秋姐姐你看看,姑娘画的这围脖又好看又好用,心思可真巧妙。”
如秋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画,急急道:“不用了。我身体无碍,还是我自己去吧!送年礼可是重要的事,尤其送去景王府的东西。容不得一点点纰漏。”说完瞄了几眼喜莲手上那张纸,就匆忙转身。向观梅院走去。
知若正在对她的《三十六计》作最后的修改润色,听到如秋来了,将书稿放进屉子里,作出在练字的样子。
如秋小心地斟酌着字句:“姑娘,奴婢只是一点点风寒,已经好了,年礼的事还是交给奴婢吧。奴婢带着喜莲她们做完这次年礼的事,估计就能放手了。不过喜莲对材料的选择判断方面还不行。到时候奴婢再帮忙跑几趟就是。”
她如今就是处处矛盾啊,既想快点做回贴身大丫鬟,又想还能经常出入绣庄。否则,就算秋世子会想办法给她送信又怎样?她还是不能见到他,不能解相思之苦。
知若差点没气乐,如秋还真是一心将她当作傻瓜看呢!
“年货的事很急,你亲自去采买也好,”知若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一边继续写大字一边说道,“要求我都列在给针线房的单子上了。皮毛是我们自己庄子上的,你要寻的是与皮毛相配的锦缎、花样、和绣线。明日的马车已经安排好了,你就还是明日去吧。免得再去麻烦齐伯。年底了,齐伯很忙。”至于其它的,她可从来没有说过会再让如秋贴身侍候之类的话。
如秋高兴地应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知若还有继续说什么的意思,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告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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