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次皇上派四皇子和纯禧公主在洛城设跑马宴招待臧域国贵客,皇后就立刻将潘舒灵接进宫并安排进到洛城的队伍,而他们大房的孩子呢,别说锦儿、颖儿这两个大的了,就是只比潘舒灵大一岁的敏儿,皇后也是想都没想起吧?不过没关系,她不是照样带着锦儿和敏儿过来了?虽然不能住进徐家别庄,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在驿站还更加自由些,又没有把柄给皇后抓到,他们母子三个只是来探望潘家铭的,就这么简单。
“二郎啊,别想那么多,”宋氏打定主意,立即恢复了从容和慈爱端庄,“伯母从小看着你长大,只是一心希望你好,大伯、伯母有你大哥和鑫儿,自是不需要你孝敬什么的。敏儿她年纪小,不懂那么多,只把你当亲兄长一般,以为同大郎一样,所以把你大伯训斥大郎的话照搬了,呵呵,莫要理她。”
潘家铭笑得更加灿烂了:“伯母放心,大伯和您是怎么做怎么想的,我心里明镜一般。你们如何待我爹娘,待我和灵儿,我也一定会如何待你们。哈哈,吃菜吃菜,这些可都是我特意让‘好再来’做好立即送过来的,好在他们铺子离得不太远。”他本来是让人在“好再来”定了包房的,不想宋氏母子不愿去,说什么折腾来折腾去太累了,呵,也不知是拿架子还是赌气呢,不过他是一点儿不在乎的。吃个饭嘛,吃完了事,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
宋氏一脸和蔼的笑容顿了一下,连心似乎都漏跳了一拍,潘家铭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颇有感恩报恩的味道,可是仔细一琢磨很不是味啊。什么叫如何待他,他就如何待他们?如何待?是表面上的,还是……实际的?这也就罢了,为什么好好地提起他那一对短命的爹娘?难道……?
不,不可能,连她的儿女都不可能知道一点点,多年前的那些事早就过去了,好似一口被填了的井,除了他们夫妻和玉先生,没有人可以再看到一点涟漪。
应该是她想多了,一定是!死小子说话向来不过脑子,不高兴就口无遮拦、颠三倒四,哪里知道什么暗示、指桑骂槐之类?她跟他咬文嚼字,计较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自寻烦恼吗?
宋氏借着拿帕子抹嘴的动作遮掩了脸上的慌乱之色,抬起眼来又是镇定自如:“你明白就好,我们是一家人,是至亲,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在心里留下任何芥蒂,好了好了,说开了就好。对了二郎,我们也是出发之日才碰巧听说跑马宴的事,怎么回事?京城那么大的地方,怎么跑到洛城来招待贵客了?那跑马宴很热闹吧?办得这样仓促是不是很忙乱?这样吧,你这还有没有帖子,你大哥这么巧过来了,可不正好去帮着你招呼、周全。”
潘家铭不急不慌地吞下口里的羊肉,才悠悠道:“有没有多余的帖子啊?我还真不知道,都是萧峰在安排的,不过如果大哥真想去,让萧峰再弄一张就是,至于帮忙就不用了。
因为有四皇子、纯禧公主、和藏域国客人在,此次跑马宴的各项安排规格都很高,不相干的人是不能随意插手的。否则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被京里来的人传回宫去,皇上定不会轻饶了。大哥你跟着玩玩就是,其它就不用操心了。”
潘家锦差点没有直接吼出来,跟着玩玩?有什么好玩的?他又不是只会玩儿的纨绔!大老远从京城跑来就为了“玩玩”?
宋氏见潘家锦变了脸色,急忙道:“啊呀,你大哥怎么是不相干的人呢?你看看你向来不会说话、动不动得罪人的,主持这样大的跑马宴岂不费神费心?你大哥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善谈,最懂得如何与人交好,有你大哥帮你周旋着,你不就轻松了?二郎,你大哥可都是为你考虑,你听伯母的,就将跑马宴现场的主持工作交给你大哥,你大哥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这样啊?也不是不行,”潘家铭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宋氏和潘家锦闻言立刻两眼放光,脸上明显地浮起兴奋之色,只有坐在隔壁桌吃饭的四条、二筒不屑地撇了撇嘴,好戏在后头呢。
果然,还不待潘家锦开口,潘家铭继续道:“只是时间来不及呀,送信去京城,等皇上批复回来,怎么也得个四五天吧?这次跑马宴很重要,参与人员都是朝廷指定或者京里派来的,皇上让我主持跑马宴,还说能弄成什么样都不怪我,可若是我不经允许就擅自让大哥参与,皇上一定会对我不客气的。你们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皇后姑母千交代万交代,叮嘱我一定要办好这次差事,不要让皇上和她失望,否则她再也不管我的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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