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宫宴在御花园里开始,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惊羡和欢欣中,三五成群的人讨论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尹家姐几个。从明泽的“相信大郢的天下还是阳光普照”到明辉的北漠之战,从将士之家到点点心醉半山,大多数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龙生龙凤生凤,虎父无犬子。”
让知若惊讶的是,今日的宫宴竟然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很快,就从其他人的议论中听到,原来又是那个最爱吃喝玩乐的铭世子从齐慕白的满意楼学来的。
自助餐最大的好处就是用餐时不受约束,随心所欲,想吃什么菜就取什么菜,还能自己两三个人、三五个人地分散开来坐。今日的御花园可是大大小小、错落有致地摆了不少餐桌、甚至几子和坐墩,可是让平日里最怕被拘着、在此类宴会上经常吃不饱、吃不自在的武将们欢喜、自在得不行。
皇上同太后、皇后、还有几位王爷坐在一处高台上,看着比往常宫宴都热闹几分的场面满意地笑道:“这个什么自助餐很好,你们看看那个武探花吃得多欢实,可见上次在朕面前的拘谨小样子都是装的,哈哈哈,武将吃饭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吃不饱怎么打战?
他可从来不需要所谓文雅庄重、吃个饭都畏畏缩缩的武将,文官们文雅庄重就可以了,武将就应该像尹诏一样大口吃肉大碗喝汤,一拳头挥过去能砸死乌索兰国草原上最凶悍的鬣狗,跺一脚、吼一声就能让阵前两军将士抖三抖。好吧,他今日格外怀念尹诏。
明泽的那番话让他一直在想,究竟是他不够信任尹诏,还是尹诏不够信任他,或许都有吧。他一直自诩拥有最多忠心耿耿的武将,却因为压在心底的一丝犹疑丢了最让他看重、甚至引为知己的一位,这就是坐在龙椅上的悲哀?
见皇上突然闷了一杯酒,皇后就知道他又在纠结尹诏的事了,暗叹一口气,递了一小碟皇上最喜欢的去了骨的糟鹅掌在他面前:“在御前可不都会拘谨一些?就是年纪小些,像明辉那样,也知道要躲去大木牌后面去脱下外袍。”
“哈哈哈哈,”一提到明辉,皇上就开心起来,“据说他们俩兄弟现在可以喝酒了?好啊,以后也能陪朕喝几杯。”尹诏一滴酒都不能喝,应该是整个大郢朝唯一滴酒不沾的大将军了。
“尹明辉是个可造之材啊,”福王也感叹道,“不出意外,过几年又是一个尹……镇北大将军!可惜现在还是太小了点。”
皇上拿筷子的手几不可见地一顿,侧头看向大福子:“尹家府邸的事赶紧安排下去,好让他们姐弟几个能早日回京,朕还等着看他们兄弟俩能不能来个一门双状元呢?双探花也行啊。”那俩小子都长得好,点探花也蛮好的。
皇上兴致勃勃,没人能看出他是否有听到福王刚才那句话,倒是其他人被他的话惊倒了。
“哪有那么多意外?你……”景王正一脸不赞同地说着福王呢,就听到尹家兄弟要科考的事,“那俩孩子准备参加科考?皇上您同意了?”他还在想着趁今天的气氛好,替尹家姐弟几个求一个恩赐,让尹明泽能参加科考呢,皇上下手真快啊!
皇上皱了皱眉:“朕什么时候说过明泽兄弟俩不能参加科考了?对了太子,朕什么时候下过对镇北大将军府抄家的旨意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