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年龄，正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候，也是最注重感情的时候，他俩的关系让我忍不住想起了阳哥。想当年我和阳哥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成了现在的姜生和李子豪，只不过我和阳哥运气好一点罢了。
其实，如果姜生背后有什么大人物帮忙的话，他这件事完全是有缓和的余地，因为毕竟王森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被翻出来，就是一份震惊世人的证据。
就算不能免刑，也最起码能让姜生在监狱里少呆很久的时间。
只是，就现在来看，L市有王家在，姜生就不可能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走出房间，轻轻拉上了门，点上根烟平复着内心的不平静。或许今天这一面，就是这辈子姜生和李子豪的最后一面了，所以我和柳如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让他俩好好的叙叙旧。
隔着一扇门，我依然可以听到李子豪痛哭的声音。
“飞哥，你说如果换做你是姜生，你会怎么做？”柳如龙捏了捏肥肉的肚子，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忽然问我。
“如果我是姜生？”我的眉梢一挑，有些意外的吸了口烟，想了一会回答道：“换做是我，可能两年前王森就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人渣，各种各样的人渣，强拆居民楼的混混可以半夜把你从屋里扔出去；放高利贷的社会大哥可以拿你的亲人威胁你还钱；那些富二代可以草菅人命，目无王法的为所欲为。那些…
即便我还小，即便我见识的不多，但依然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人渣了。如果不是有这样的人渣，我也不会逃窜一样离开淮县，阳哥也不会失去军校的机会。
“飞哥。”
过了许久，李子豪推门走了出来，脸上多了一些坚毅的表情，虽然隐藏的很好，但依然可以从他眼中看出几分伤心难过。他看向我，语气中带着决然：“姜生是个可怜人，日后如果咱们兄弟几个谁要是出息了，干成一番事业了，能不能救他出来。”
他这句话，其中还有一个含义。
我答应了这个事的话，他就会义无反顾的跟着我混，也就是俗话说的投诚。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是绝对无法明白李子豪和姜生之间的兄弟情义有多深，更无法明白他看着姜生在监狱里受苦心里有多么的难过。
“飞哥，姜生是个可怜人。”接过我递给他的烟，李子豪继续说道：“从两年开始，他就是个非常可怜的人。他爸有心脏病，早些年好不容易稳住了病情，借钱开了个渔场，却因为得罪了王森，渔场里的鱼一夜间没有一条活的。他妈更惨，摊上了人命官司在看守所受了几个月的罪，人被救出来之后就精神失常了，现在他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啪！
李子豪越说越难过，紧握着的右拳猛地一下砸在了墙上，幸亏是柳如龙拦的及时，不然他估计还要再来一拳。
“王森虽然死了，但他犯下的错却是依靠着王家做出来的，所以姜生一家遭受的罪，早晚要让王家来还。”我并没有直接答应李子豪的请求，因为他这个请求太重了，这个承诺也太重了。
要站到什么样的高度，才能把姜生从监狱里救出来？才能把一个已经定罪为无期徒刑的人救出来？
“飞哥。”李子豪握了握拳，双眼通红着，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请求太重了，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我想喝酒。”
……
夜市摊，烤串配啤酒。
李子豪心情不好，所以酒喝的很快，他几乎没有动桌上的烤串，啤酒一瓶接一瓶的喝，愣是十分钟不到喝了一地的空瓶子。
“别喝这么多了吧。”
柳如龙陪着喝了几瓶，已经是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了，他伸手想去抢李子豪的酒，被我拦了下来：“让他喝吧，喝醉了就什么事都不想了，都是大老爷们，睡一觉明天就差不多了。”
“老板，再来一箱！”地上一箱酒已经差不多喝完，我朝老板挥了挥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大吼了一声：“为了这个操蛋的社会，走一个！”
男人之间喝酒不矫情，我的酒量还好一点，柳如龙喝了四五瓶之后已经晕乎乎的了，趴桌子上嘟囔着想睡着的样子。李子豪也是个能喝的主，去吐了两次之后看起来还有点清醒。
“你和姜生是怎么认识的？”弹了弹烟灰，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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