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知道吗？真正相约的时间是…… 这个公寓到处都有摄像头, 如果真的是奇怪人士, 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乔昕昕站在前面, 她掏出了手机，用地图搜索“蓝鱼清吧”。男人个头很高, 他微微斜了下身子，就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
蓝鱼？南后街？
转眼就到了一楼, 乔昕昕率先走出去，男人不近不远的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大夏天的都捂着口罩，走一路回头率还挺高。
出了小区大门，路旁停了一辆明星专用的保姆车，乔昕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手机地图开始指路, 她低下头，发现南后街离这里果然很近。
男人从她面前走过，直接上了保姆车。不一会儿, 车就开走了。
进车以后, 他摘掉了帽子和墨镜，顺手将口罩拉到了脖子那里。坐在对面的人啧啧道：“出来的真快, 和你姐几年不见，就不多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他就是来拿个钥匙。
“真冷漠啊，晨姐肯定很伤心……咦、那个妹纸看上去有点眼熟？”
保姆车拐弯的时候，周路看到了站在路边等红绿灯的乔昕昕。可能因为太热了，乔昕昕将口罩拉了下来。
素颜，却让人过目难忘。
周路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指道：“快看！是乔昕昕！”
五年不见，乔昕昕的容颜没有太大的变化，尤其是那头海藻一样的长发，仍旧散在身后。
“你们上次见面还愉快吗？”周路八卦的问道。
乔昕昕的身影已经车子被远远地甩在身后，林钰阳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里的墨镜，淡淡道：“不愉快。”
“……”
周路无语的靠在椅背上，也是，林钰阳现在性格变化这么大，和谁也亲近不起来。
有的时候，还挺怀念高中时的他呢，那么逗比的二货，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这样呢。
大约步行二十分钟，乔昕昕就来到了后南街。这里果然清一色的酒吧，只不过才下午两点，基本上没什么路人。
到了晚上可热闹了，路边摊很多，大老远都能听到声响。
乔昕昕一直跟着手机地图，来到了“蓝鱼清吧”门外，这是一个有格调的小酒吧，上下共两层。
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
服务生年纪不大，像是兼职，他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乔昕昕后有点惊讶：“欢迎光临。”
他的眼睛圆圆的，像小鹿一样，很干净。
乔昕昕点了下头，她环顾下四周，轻声说道：“我……我找一个叫‘李牧’的人。”
“哦哦，你稍等！我去喊他！”
他握着扫帚跑到了二楼，小酒吧里就她一个人，难免觉得清冷。
乔昕昕看着前方的小舞台，上面摆着一些乐器音响，到了晚上的时候会有驻唱歌手过来。
她高中的时候去过一次类似这种地方的酒吧，记忆久远，细节方面都变得模糊不清。
小男生很快跑了下来，他睁着圆圆的眼睛，说道：“那个，乔小姐，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让你等会儿……他说，你们约的是三点，你来早了。”
“……”
乔昕昕坐到了吧台的椅子上，小男生一脸的歉意：“我不会调酒，喝柠檬水好吗？”
“好。”
他给乔昕昕倒了一杯柠檬水，自己便离开吧台继续打扫卫生。
乔昕昕闲来无事，便掏出手机刷新闻，后来渐渐困了，头抵着胳膊就睡了过去。
睡得正迷糊呢，头顶上方就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乔小姐？”
乔昕昕一下子被惊醒，她立刻直起身体，看着站在吧台里的男人。
李牧一直到三点才下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浮在半空中的淡蓝屏幕，调侃道：“一个人都没有哦。”
乔昕昕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看来这个男人果然跟太阳tV有关！他和自己一样能看到这来自银河系的直播间！
李牧的年纪在25岁左右，穿着一件简单的深蓝t恤，棕色的短发微卷，看着乔昕昕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懒散的大男生，有点不务正业，但长了一张格外帅气的脸。
蓝鱼清吧一到晚上就会有很多女生过来，绝大多数都是为了目睹李牧老板的风采。
“……你好。”
乔昕昕瞟了眼直播间，人气何止惨淡，要不是卡卡挂机，那在线人数就是零蛋。
乔昕昕吃午饭之前，卡卡就跟她说自己下午有事，大概很晚才回来。
李牧低头摆弄着面前的杯子，他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声道：“知道什么是进阶主播吗？”
“不知道。”乔昕昕摇了摇头。
李牧在调酒，他的手法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个事儿。
乔昕昕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李牧整个人的感觉都变得有些神秘，他虽然在笑，可是却分明让乔昕昕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当他抬头的时候，所有的距离感消失，仿佛刚才那些都是错觉。
他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放在乔昕昕面前，转身去洗杯子。
“尝尝看。”
乔昕昕稍微抿了一点，淡淡的奶香，很好喝。
整理完吧台，李牧又来到了她面前，弯下腰单手托腮。
两个人离得很近，乔昕昕坐直了身体，呼吸变得急促。
她……她不喜欢别人靠她这么近。
李牧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刚买的小猫咪，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感兴趣和……喜爱？
这个词不太准确，可是她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
“很久没有主播来找我了，好寂寞呀。”
他打了个响指，一封闪着蓝光的邮件浮现在桌面上，乔昕昕点了一下。
“签字吧，你通过了。”
乔昕昕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通过了？三十点人气值呢！这么简单就得到了？
“就这样？”
李牧眯眼笑起，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不对，有阴谋！
乔昕昕绷住神经，她硬着头皮问道：“我签了这个合同要做什么？”
“很简单啊，就是在你直播看惊悚片的时候，亲身去体验一下嘛。”
“……”
什么？？？
乔昕昕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弯，李牧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低声道：“简称，死亡直播。”
咔嚓。
乔昕昕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她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酒杯朝前推了一下，跳下板凳，转身就朝外走去。
李牧就知道她会走，嘿嘿，他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这小绵羊既然进入了虎口，怎么能让她轻易逃脱呢？
“你就不想找到大球和小球吗？”李牧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乔昕昕蓦地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震惊的看着李牧。
“什么意思？”
李牧勾了勾手指，笑得暧昧：“宝宝过来，离我近一点。”
按理说，这么帅气的长相加上这么温柔的音调，所有的女生听到后都该娇羞才对。乔昕昕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抿着唇，强行压制内心的嫌弃，可是她的想法怎么能逃过李牧的眼睛？
他挑了挑眉，可以啊，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底，这个萌新主播却一点儿都不上套。
“说吧，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重新站在吧台前，乔昕昕看着他的眼睛。
李牧缓声道：“太阳tV来自什么地方，你应该很清楚了——不就是两个失踪人口嘛，只要用太阳tV商城里的道具，找到他们分分钟的事儿。呐，买东西需要主播达到三星以上以及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你想快速升级快速挣钱，那就签了我这份合同啊。我敢保证，所有星际主播的‘死亡直播节目’，唯地球最火。”
地球科技落后，主播没有任何超能力，所以在“惊悚片”里才会更加惊险刺激。
观众都爱这个调调，要是一根手指可以摆平所有鬼怪丧尸，那还看什么啊？他们不就是喜欢看主播在死亡边缘挣扎吗？
“当然，身为主播你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毕竟高科技的东西嘛，至少要保证你的安全。不过你在直播中所接触的一切逼真度都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包括痛感。”
看到乔昕昕的第一眼，李牧就知道这个女生很合适。她长得漂亮，气质纯净，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如果把她丢到一个极其恶劣的环境，多少人会期待看着她惊慌失措、甚至绝望的样子啊——当然，如果她够聪明，完全也能演出观众喜爱的反应，那么光豆将会大量大量的入账。
地球主播，很少能做长远的，不知道为什么李牧很看好她。
身为星际主播管理者，他在地球的生活也太无趣了，要是能培养出一个火爆银河系的金牌主播，也不枉他这次漫长的旅途。
乔家有四个孩子，乔昕昕最小。
她有三个哥哥，二哥三哥是同胞异卵的双胞胎，他们长得不一样，但是却一起失踪了。
乔家出事后，乔昕昕和大哥被寄养在二叔家里。她和大哥关系最亲，可不代表她不想念另外两个哥哥。
星际商城……
这个东西实在太诱人。
而且“死亡直播”又没有生命危险……乔昕昕深吸一口气，“好，我签！”
李牧看着她空荡荡的直播间，打趣道：“加上这次考核通过的分，一共90点人气值了，距离100就差10点。小乔主播，你要加油咯。”
只要能转正，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乔昕昕包装成红遍星际的大明星！
嘛，这都是后话。
乔昕昕签完合同后果断离开，李牧看着她的背影，拇指抵住了嘴唇。
如果光靠死亡直播也不行啊，现在的乔昕昕在影片里肯定活不过十分钟，观众怎么能过瘾？现实中的她有很多缺点，看来，他得亲自出马，想要火爆星际，还是得先在地球上过好！
不得不说，太阳tV策划的这个新节目真的很有意思。
“女神养成？”
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他也加入好了。
“你也别酸，毕竟死亡直播的版块里地球主播急缺，她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方面的漏洞。”
“是啊，老莫，你手上那么多人气主播，你看莉莉酱都火成什么样了？虽然这次的新人主播里，萝拉的人气目前为止比乔昕昕少了一点点，可这个月不是还有十天吗？兴许萝拉后续能追上呢！”
“你们不知道，萝拉也是做死亡直播，我提前一个礼拜就给她申请推荐位了，结果愣是被这个乔昕昕给空降——我就纳了闷了，她的经纪人到底是谁？”
“萌新主播都看不到经纪人，最起码得等她上星以后……”
“嘿嘿，我可是有小道消息哦，你们想不想听？”
“快说！别卖关子了！”
艺人统筹的房间里，很多王牌经纪人坐在一起聊天，他们平时白天在家里睡觉，晚上才来太阳tV上班，因为晚上是最忙碌的。
基本在这个工作间的带出来的主播那是一个比一个有名，可这个乔昕昕却不是他们任何人带的。
其中一个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有个哥们在运营部上班，听他们的人说……是李牧。”
“……”
“……”
“……”
办公室一瞬间鸦雀无声。
好半晌，有人小声嘟囔道：“李牧前辈不是不管事了么……”
“老莫啊，你也别不服气了，萝拉的推荐位没拿到也正常。你刚入行的时候不还是李牧带的你吗，他的人——肯定是要优先推荐的。也不知道这乔昕昕走了什么狗屎运，被李牧捡了回去。”
那个叫老莫的看上去三十多岁，但在艺人统筹这个行业里，他确实不及李牧资历深。
当初刚来太阳tV，李牧带了他三个月。
那个时候的李牧是太阳tV最有名的经纪人，他带出来的艺人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老莫也佩服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不大管事了。把手上的艺人全都交还给网站后，他就请了长假。这长假一请就是五年，这五年老莫签了不少艺人，像现在红透半边天的莉莉酱就是他一手培养的。
没想到这李牧又回来了，这次竟然还带着一个地球主播。
老莫翻阅着手里的艺人资料，他若无其事的说道：“哦，没事啊，我再给萝拉申请别的推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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