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通方丈想了想,其实对于三十年前被香江人偷偷安置风水局这件事,南粤诸门并不是怎么在意,毕竟当时鹏城还是个小镇子,南粤玄门也没怎么重视此地,对这件事的失察也不觉得丢脸。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能利用这个借口多捞些好处,自然不会有人拒绝。
“好吧,这事确实没法掰开来细说,但是大家心里都需要有数。”
老和尚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然后一脸慈悲的说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那方长老并不反对我们修复那处封印阵局么?”
梁易天松了口气,迅速的咬住法通方丈的话柄,将谈话的对象转向起决定意义的方石。
方石闻言笑了笑:“为什么要反对呢?对于鹏城同道来说,那是可有可无的一个龙穴,但是如梁师傅所说,对于香江同道来说,那是对香江所有人都很重要的地脉,我们没有理由阻断地脉,截留气运,因小失大,这种事情仁者不为。”
“多谢方长老宽宏!”梁易天再次松了口气的同时赶紧追了一句,要趁机将这件事敲死。
方石扯了扯嘴角:“不过,这事要怎么操作,还需双方仔细协调,在没有完成协商之前,我们双方最好暂时不要有任何举动,以免引起误会。”
“应该的,应该的。”
梁易天这下终于松了口气,对于方石和法通方丈能如此讲理感到舒心,不过这才是开始,后面的谈判想必也不会轻松。
方石对细节并没有什么兴趣,这些讨价还价的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士去做比较好。
“梁师傅,我挺好奇的。这条地脉的情况你们一直都有监视么?”
“当然,香江地方不大,有限的山山水水早就被我们同道踏遍。而这种关系香江一地兴衰的地脉,又怎么可能不加以研究和关注呢。”
“哦?这么说。你们对鹏城这边的延伸研究也是有的了?”
梁易天一怔,随即就有些后悔,可是话已出口想要再收回来却是不行的。
方石咧嘴一笑:“我鹏城玄门根基比较浅,而如今鹏城已经推山填海,沧桑剧变,有些东西想找也找不着了,此处还请香江同道多多提携啊。”
梁易天苦笑不已,方石的话一出口。如果香江风水师协会不将鹏城的风水地脉研究成果拿出一些来,明显是交代不过去的,更何况,如今人家捏着你的脖子呢。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方石跟法通方丈交换了一个眼神,法通方丈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了,如果能拿到这些资料,那对于鹏城玄门来说绝对是一个大好事,要知道鹏城建城的前十几年,差不多都是香江风水师的天下。他们手里捏着的秘密肯定不少,这次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也要榨出油水来。
方石眯了眯眼睛。微笑着继续道:“香江开埠快两百年,玄门汇聚于此也有百多年历史,豪门秘族不计其数,杰出术士如过江之鲫,诚如刚才梁师傅所说,香江术士已经将香江的山山水水都踏遍了。那么我不由得有个疑问,香江虽然地界较小,难以辗转腾挪,但是背靠大陆面向大海。后有地脉充盈,前有大海鼓荡。气运或者会流转演化,兴衰难止。但是不应该至于彻底衰竭,其原因究竟何在?”
梁易天再次跟庄志涵对视了一眼,这次是庄志涵来回答了,显然,在大地理方面的造诣,梁易天自愧弗如。
“方长老不愧是玄门大宗师,见一斑而窥全豹,方长老所问正是我香江上千术士求之而不可得的关键,说来惭愧,我等术士前赴后继,却没法解开这个困境。按说一地即使格局再小,都有八门运转之机,按照方长老所创的理论,八门阵局内外互制,表里相依,相辅相成,既能独成一域,又受外部大局所影响。因此我等猜测,这可能是受到了更大的八门阵局所影响,流年变化之下,香江也许已经进了死门。”
方石兴趣盎然的想了想:“那么你们一定也研究了整个珠三角的大局,香江应该在这个局中。”
“是,我们也是如此想的,从西面的海珠市开始,延伶仃洋两岸东进,直到香江,包括五城一江一海,可惜,我等研究数十载,却没法将这个大局看破,更不要说统合大局挽救香江气运了。”
方石笑了笑,觉得这庄志涵真的是心比天高,竟然想要一手操控五城一江一海的大气运,影响超过五千万人口,这实在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任务,就算方石来动手也没有半分把握。
不过方石不想去嘲笑别人的想法,有志气总好过没志气,只要他们踏踏实实的照着这个方向去做,方石是乐见其成的,甚至还可以施以援手。当然了,方石心里觉得这个目标实在是太高远了,方石认为现在比较可行的目标应该是实现一个城市的气运控制。
其实香江的问题也是如此,从大局着眼在理论上看是对的,正如华夏的万经之首《易》一样,高屋建瓴已经高到云端,古往今来无数学者都将眼睛盯着这个,这不能说他们错了。可是这种高层次的理论曲高和寡,人人都将毕生精力去研究这个,就难免有些脱离实际了。而想要发挥《易》的作用,其实还需要更务实一些,不如多花些心思去研究玄门和百家之学,将这个理论高不胜寒的理论跟现实连接起来,造福于人类的同时,也能推进对《易》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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