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跑出了负责人,看着神色怪异的几个人,面色微僵,遂道:“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席指挥官,该进去了。”
席慕风不再多话,牵着苏雨晴就往里走,刘雅气得直跺脚,在背后大叫:“席慕风,你要干什么!”
脚步微顿,席慕风微微回转头,露出一副坚毅的下巴,平静地道:“我,会在今晚,当着所有人的面,实话实说!”
“你!”刘雅气得脸色发白,身形一歪,就要倒下。席慕风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蓝若言已经无法顾及刘雅,脸色无底苍白,眼底惊颤不已,唇角咬了又咬。
等到刘雅清醒过来,追进去时,席慕风已经就坐于主席台前,那里,坐了一排S重要领导人物,受着众人的睹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她虚弱地站在原地,微胖的身体一点点消散生命力,眼巴巴地盯着席慕风的方向,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蓝若言无助地矗立,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她,在看到她脸上的无奈时,变得越发无措。
苏雨晴安静地站在席慕风的身后,已经接受到来自各处的目光,下面,人头微动,交头接耳,虽然极力隐藏,但还是让她看了出来。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她已能感知,一定是针对她和席慕风的。
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却因为席慕风受到这种对待而难过。她盖下眼皮,强行将那些变化多端的脸忽视,心里,却一点也不好受。
席慕风的父亲席宇浩也在,他的脸上挂着一贯的威严,与席慕风有几份像,却粗犷许多,坐在那里,就像竖了一座大山。他转头,朝这边看了看,厉色尽显,却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在席家生活了十年,却并不常见他,他向来很忙,一年难得回几次家。他人虽严厉,但待事接物却十分公正,在S内部极有威信。
苏雨晴朝他礼貌地点头,算是打招呼。算起来,席浩宇是她为数不多敬重的人,当年,也因为有他的支持,席慕风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S的晚宴并没有过多的繁枝末节,虽然来的都是高层领导,但大家的到来只是为了向受奖者表示尊重和祝贺,并不需要做长篇累牍的发言,在主持人宣布南非总统嘉奖令后,由席浩宇上台献嘉奖词,而后,放映了席慕风在非洲极有代表性的行动中的表现和总统对他的评价。
苏雨晴定定地看着画面,心头涌动着各种情感。他在那么艰苦的环境里依然能保持本色,心头对他的敬佩又深了一层。但她知道,这些英勇行为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性,随时都有献出生命的可能性。总统嘉奖令,并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得到的。
最后,屏幕上显出了一串数字,算是对他三年非洲生活的一个总结,看着那些数字,台下发出一声声惊叹,连席浩宇的脸上都显露了欣赏。苏雨晴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其中一行不放,那里,清楚地记录了着他的受伤次数:大伤五次,小伤无数。
S成员所谓的大伤,必定是与生死较量的极重伤,而她和席家人,却毫无所知。她无法想象,他在异地他乡与生死博击的时候,有着怎样的无助,而她,偏偏带给了他一段无法原谅的过去。
他那不是在出任务,而是在用生命向她的行为表达无声的抗议!
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她的手早已在不觉间深深扎在了他的肩头。一只手抚上来,覆盖了她的手,席慕风抬头看她,指捏了捏。他用眼神安慰她,并做了一个唇形,告诉她:“一切都已过去,不必伤怀。”
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席慕风站起来,走向了讲台。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从容不迫的步伐,帅气中带着英雄气概的脸庞成为全场最引人注目的风景线,那些曾醉心于他的少女之心再次齐齐跃动。
当然,也有一些投向苏雨晴,刚刚他们亲昵的举动,收在了众人眼里,难免惹人猜测。众所周知,三年前席慕风是带着恨离开她的。杀死S的成员,她在S大院里早被孤立,可以说名声极臭。
从席浩宇手里接过代表至高荣誉的总统嘉奖令,席慕风接下来要发表他的演讲。
“今天,能领到这个奖,我很高兴。不过,在发表演讲之前,我希望能澄清一件事情……”席慕风开口,威严地俯视着台下,他的气势尽显,仿若已经将世界掌握手中。
“苏雨晴,麻烦你上来。”他呼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苏雨晴,站在另一边的蓝若言早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脸色一片苍白,身子僵在当场,绷得紧紧的。苏雨晴没想到席慕风会叫她,也愣在那里,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的目光,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台。
席慕风却已经抬步,走到她面前,伸出了手。
“慕风,你干什么!”刘雅以从来没有过的快速度冲了过来,根本不顾此时的场面,低头皱眉,问,目光盯紧了他的手。
席慕风没有看自己的母亲,却低声对着苏雨晴道:“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我们一起上去,才能把事情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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