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见她又愣了神,便等了片刻,见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才轻声提醒她道,“这媚术能持续三日呢,这三日岂不是走不了了。”
朝颜颜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回转思绪。转念一想,其实走不了也好,正好在这里等消息,归墟那边有什么动静,总归这里是最先晓得的。
琉夏似乎看出了她不想走的心思,又沉默了片刻,温软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动。停了一会儿,他才又抬眸看着她的眼睛,细声道,“再过两日,便是月亏之时,届时整个良宵宫便会成为另外一番景象……谁都别想走了。”
“另外一番景象是什么景象?”朝颜颜不解,“难道这宫里的人还会变身不成?”
琉夏看她是真的不知道良宵宫是个什么地方,心中觉得她真是又懵懂又单纯,仿佛是过去的自己,他便又对她多了几分心疼。
他粉嫩的脸颊上又添了一层薄晕,语气温软的对她道,“姑娘先坐下来吧,我与你仔细说一说良宵宫的来历。”
说罢拉着她的手,与她面对面坐在了桌前,伸手将案几上的茶点向她那边推了推,示意她吃一两个,一边道,“尊上和君上都是受到诅咒之人,身形丑陋,不得见光,更不能离开稷泽,否则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这一点姑娘想必是知道的。”
朝颜颜正拿了一个茶点在手上,点点头,咬下一口,昂昂的吃了起来。
琉夏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模样,一点也不矫揉造作,他软眸含笑,继续道,“尊上将天虞山巫女掳到稷泽水底时,他的妻子刚刚诞下一名女婴,便是如今的君上。巫女心地纯良,见不忍见女婴受到如此残忍的诅咒,便用灵力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罩子,将稷泽水隔绝在外,只要不接触稷泽水,尊上和君上便能保持人形。”
朝颜颜拿起了第二个差点,呜昂呜昂的吃着,嘴角沾了几点细小的碎末。
琉夏伸出温软的手指,点掉那些小碎末,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她手中,接着道,“但是巫女的灵力远不如她的父亲强大,所以每当月亏之时,巫女的罩子便会消失一段时间,稷泽水淹没整个良宵宫,尊上和君上便会现出原形,连同他们染指过的那些人,也都会变成浑身溃烂的嗜血水怪。”
“就像罩子外头那一群水怪一样?”
琉夏点点头,“对。”
朝颜颜正端着茶杯,还没来得及喝,听他这么一说,她“啪”的一下放下茶杯,里头的水漾出来一些,落在她的脸和睫毛上,她惊恐的看着琉夏,“不是吧?那你也会变成水怪?”
琉夏抬起袖子擦去她脸上的水渍,笑颜卿卿,温软的答,“我不会变的,其实……这些年来,君上并没能把我如何,我始终忌惮着我的上一任主子。”
“你还有好几任主子?”朝颜颜忽然间心疼起小琉夏来,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长得又俊,性格又温柔,怎么总是被人霸占来霸占去的,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琉夏的表情却已经淡然了,他抬眸,不经意间看到她眼底的疼惜,脸上便又泛起了一层红晕,微微垂眸,长睫半遮住眸底一潭水光,“你不用替我难过,他们也不全是坏人,也有对我极好的,比如冥帝大人,虽然我只得有幸与他相伴了几日,但他予我的温存,却胜过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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