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澄这下没有半分的恼火,不冷不热地漂亮反击。
沈安诺大脑里的某根神经突然绷紧了起来,像是下一秒机会断裂一般。
蔺澄望着沈安诺的眼神,显得有些凉意。
如果这番话韶琛来说,她还能忍受,可是却容忍不了沈安诺对她教训。
今天,她失去的不止是韶琛,还有她的父亲。
沈安诺蓦然产生了一种直觉,那就是蔺澄其实已经认出了自己,但她却没有十足的底气质问。
靳韶琛安排自己跟蔺澄见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从始至终,蔺澄都没有否认是她自己下药设计的人。
“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被我说中心声了?”
蔺澄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沈安诺,沈安诺下意识地从座位上弹跳而起,眼前的蔺澄,总是没由来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信在门外有人的前提下,蔺澄会对她出手。
沈安诺有些顶不住这种毛骨悚然的目光施压,往后退了两步。
蔺澄又随即往前。
沈安诺无意间撞到了身后的一张椅子,发出哐当的声响,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仰去。
她脸上一闪而逝过慌乱,这后面可是欧式座椅,外表十分的笨重,人摔在四仰八翻的椅子上
就在她即将撞上去的刹那,先前看热闹、目露寒意的蔺澄霎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将她拉住,而下一秒推门进来的靳韶琛急急冲了进来。
他一把用力地推开了蔺澄,将沈安诺拥入自己的怀中。
蔺澄狼狈地坐在地上,并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这一对秀恩爱。
她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冲上前去质问他,刚才到底有没看清状况。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沈安诺撞上去的,怎么会一时心软拉她住她呢。
她还在思考着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老婆,你没事吧?”
靳韶琛抱了会,又将沈安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定她安然无恙后,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回归原位。
在外面,他等得焦虑不已,听到这么大的声响,再也沉不住气冲了进来。
结果,看到这一幕让他心跳差点漏掉好几拍的可怕场面,倒在地上的欧式座椅的四只脚,安诺的后脑勺正对着其中一只,若是撞上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检查完人,又将怀中的人抱了回去,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
他抱得那么的用力,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再也舍不得放手。
沈安诺一时半刻被他抱得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鼻间吸入的全是他身上强烈浓郁的男性气息。
好半晌,沈安诺才想起了这包厢里还有个人,蔺澄还在。
她推了推纹丝不动的靳韶琛,再次推了下,他才抬起眼皮看向她,然后听到她低声说,“是蔺小姐救了我。”
听到自己的名字,蔺澄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天知道表现出若无其事是如此的艰难,但她还是成功地瞒天过海,至少眼前的两人心思都不会过分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心里苦得不能再苦,原来韶琛在沈安诺面前的真情流露是如此的体贴呵护,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一面。
哪怕因他的缘故,害死了父亲,她却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恨他,宁可恨沈安诺,宁可恨自己。
她爱上这样一个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女人的男人,便是最大的悲哀。
沈安诺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不费吹灰之力俘虏了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让他愿意对她嘘寒问暖,俯首称臣。
靳韶琛的视线恋恋不舍从怀中的人儿身上移开,落到蔺澄身上,但双手并没有放开她,从抱改成从身后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在蔺澄面前也毫不避讳展露对某人霸道强烈的占有欲。
“她救了你?”
他挑了挑眉,语气充满了质疑。
蔺澄微微眨动了下自己的眼睛,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被人怀疑的,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最受不了的便是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怀疑。
“解释完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生怕再留下来,又会做出出人意外的过激行为来。
她必须尽快回帝都,赶在韶琛得知父亲去世之前回去,不然她被扣留下来,脱身就不易了。
“她刚才是真的救了我。”
颠倒黑白的事情,沈安诺向来不做,也不屑做。
之前蔺澄对靳韶琛做的事情,她是反感至极的,但并不能否认适才多亏了蔺澄及时伸出来的援手,若是等到靳韶琛过来搭救自己,终究是慢了一步。
而且,她一点也并不想亏欠蔺澄,更不想歪曲真相。
“那你可以走了。”
蔺澄设计陷害自己在先,感谢的话,靳韶琛着实说不出口。
他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低醇。
蔺澄离开前,深深地望了沈安诺一眼,眼神有些冷,然后义无反顾地离开。
沈安诺看得清楚分明,靳韶琛因为站立角度的关系,是看不到的。
因蔺澄的这一眼,沈安诺身子僵硬了起来,靳韶琛温暖的怀抱,也没能温暖到她的心。
她有所预感,蔺澄这是在变相地提醒着她,她认得自己。
她先前的暗示性是那样的强烈,蔺医生,纯洁,这两个词,都很好的诠释出了五年前的一幕幕。
沈安诺遏制不住颤抖了起来,她觉得冷,室内的灯光,也亮不到她内心的角角落落,宛若回到了她刚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包厢里漆黑一片,这就跟五年前她被掳走囚禁在那栋别墅里任人可欺一样。
黑暗中,那个变态恣意在自己身上进进出出,不顾自己的意愿,残暴地蹂躏糟蹋她。
“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蔺澄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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