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的许多纠结扲不清的事情,在儿媳妇这里总是有些行不通。
再加上安大人应承下来的事情,安夫人其实对儿媳妇没有多大控制力。
安夫子的妻子非常的会做人,事事面面待公婆周全,安夫子瞧见后,也深感遇到贤妻。
至少他的记忆里面,他的母亲抱怨多,待他的祖父祖母还不如妻子现在的一半真心孝顺。
安夫子有了妻子之后,他们夫妻感情渐渐的深厚起来,他的妻子是一个讲道理的女子,就是教导孩子通常也是笑着教导,从来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落泪数落夫婿如何。
安夫子记起他年少的时候,对父亲的种种纠结生涩情意,再面对他嫡亲儿女对他的自然亲近。
立时婆媳品性高低一对比,安夫子越发觉得父亲的好,这几年下来,他与安大人渐渐的亲近起来,互相在一处也能有话可以说一说。
安夫人跟儿子很是用心的哭诉了好一会,她抬瞧见安夫子的神色飘逸的样子,她的心是真正的痛了起来。
她的心里暗恨起儿媳妇,当然也痛恨起为儿子定下亲事的安大人。
她原本有一个极其听话的儿子,这成亲才多少年的事,他的心里已经完全不记挂他还有一个可怜的母亲。
安夫人这一下子是真正的伤心起来,她的心里除去安大人外,她这一辈子就挂心的就是儿子,然而这两个男人都让她失望了。
安夫子听见安夫人越哭越伤心,安夫人哭得声音细弱,在这样的静夜里,停在远处听见这样的哭声,通常能惊吓胆小人的一半魂。
安夫子瞧着安夫人的哭脸,他叹息着说:“母亲,父亲年纪大了,他想告老归家,就由着他去吧。
母亲,父亲这闲下来后,他也有空闲可以多陪一陪母亲,这样一来,他也能注意到母亲打理家事的辛苦。”
安夫人已经听过这样的空虚安慰话,她现在是想着儿子能够给她一个实在的保证,至少也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感。
可惜安夫子自小到大面对安夫人的经验告诉他,只要借着安大人可以多陪她的借口,安夫人就能安心不再纠缠下去。
安夫子不懂安夫人内心里的真正的不安和伤心,而安夫人又不能跟儿子直接说出来,母子两人都猜不到对方的心里,最终只能各自歇着去。
安大人听说儿子回来的事情,他就在书房里等候着儿子的到来,他知道安夫人一定会缠着儿子哭诉多时。
安大人每逢听说安夫人又在儿子面前哭诉不休的时候,他都会庆幸他遇见了一门好亲家,在成亲之前,就很是苛刻定下来许多条件,以至于现在安夫人就是有心反悔也无任何借口可以商量。
安夫子来的时候,他只是想在外面看一看父亲的窗子,却见到父亲书房里依然亮起的烛火,那是还在等他来的信号,他的心里很是有些内疚了起来。
安大人见到儿子几乎算得上是狼狈的模样,他瞧着叹息一声说:“明年春天,我带着你母亲归故家,那时候人,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有你的弟弟们照顾着,你就别太过操心了。”
安夫子面带羞赫的神色,说:“父亲,原本应该是我们夫妻服侍在父亲母亲的身边,现在反而累了弟弟们和弟媳们。”
安大人瞧着他,说:“你是嫡子,你和你的儿子,是我们这一支的希望,我不会让你的母亲毁了我们这一支的希望。”
安大人一直觉得他要是早一些亲自教导儿子,这个儿子不会受安夫人所累,如今才走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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