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爹让刘柱这么一说,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没想到一向老实的老大也会说这些刺人的话了,什么分的三块地不够吃还得看天收,哪家的地不是看天收呢?
在自个面前叫穷,这不是在说自个分给他们家的地不好吗?这老大也让张氏给带坏了,难怪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老大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实在了,陈氏还说老大是个心软的,以后靠着老大还有个指望,现在看来老大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白眼狼。
张氏和刘月都让自家爹这话惊到了,没想到自家爹也知道刺刺刘老爹,也知道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还真是长进了,不然还被让刘老爹欺负死,什么孝道都是狗屁,刘老爹不把刘柱当儿子,为啥还要刘柱把他当爹呢?刘月心里无比鄙视刘老爹,更看不起刘老爹的做派。
刘月觉得自己前世可是看尽了世态炎凉了,所以比自家爹和娘看的更清,有些人与你有血亲但是却做着背后捅刀子的事,有些人与你无亲无故,却能伸手搭一把,哪怕是一碗饭也比哪些所谓的亲兄弟,亲姐妹强的多。
两人眼里都有喜色,可是碍着刘老爹在跟前,只能干坐着继续听他们说话。
心里却把刘老爹骂了个遍了,张氏这些年跟着李婶,别的没学上,这脾气也是一等一的硬气了。想想当初自己让陈氏欺辱,还不是这公爹纵的,所以对刘老爹真拿不出好脸色来。
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陈氏和刘老爹就得跟二房三房一样,不给好脸色,反正这两人就是拴软柿子捏。
刘老爹敲了敲烟杆子,然后这才面无表情道:“老大,你也别在爹跟前叫穷了,爹也没想要你啥东西,这人都得讲良心,不管怎么着我也分了三块地给你,现在你们家住的房子,也是当年我分给你的。
我自认为自己做了该做的,至于你满不满意,我可就不管了,一代管一代,反而我就只有这能力了。”
刘柱干笑两声,也不想再反驳刘老爹,各人凭良人确实如此,反正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二房三房白吃白喝,分的地和房子比自家好得多,当年这房子就两间房,还是村里最偏的地段,是李哥和李婶帮着一起又加盖两间,才有了今天这体面的院子,不过老爷子是自己的爹,刘柱也不好意思真同老爷子较真,也只能干笑着混过去。
刘月和张氏就知道爹肯定又打马虎眼,对刘老爹就是恨不下心来,到关键时候肯定服软。这也让刘老爹觉得自己说的占理了,不然刘柱也不会老实的屁也不放下个,儿子就是儿子还是得听老子的,不然这还叫啥世道呀!
刘老爹这下说话声音就更大了几分:“这不我跟你娘听说你们想买地,就想着我们手里正好有七亩地,可是眼见着我跟你娘年纪都大了,这几亩地一年忙活下来,还真是吃力。就想着要不我们均出四亩地来,卖给你们种,一年你们只要供我们口粮就成。”
说完刘老爹扫了眼刘柱的眼色,看其并无心动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着急了,忙又道:“你们放心吧,爹那几亩地都是好地,地势也高离水源也近,下再大的雨也不用担心会被淹,干旱的日子也不用愁没水浇地。你不知道村里多少人眼红爹手里这几亩地呢?
要不是你娘说怕你们找别人买吃亏,我们肯定舍不得卖出去,这几亩地可能保我们到老呢?你们可别不识货,不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甜,你娘才不会想支卖给你们呢?
其实这些年你娘心里一直是有你们一家的,只是老二老三家弱一些,自然的就帮衬的多一些,你们也别想偏了,这日久见人心,这不一有好事你娘还是想着你们家了吧!”
刘老爹还自顾自的说着,可是刘柱和张氏脸越来越黑了,刘月心里冷笑,面上也冷了下来,刘芳更放下手里的活计,冷冷的盯着刘老爹。
等刘老爹说完看到大房一家人的表情,心里就恼火了:“咋的了,你们还不乐意了,真是好心不好报,你娘真心为你们好,你们倒好还一幅不领情的样子。这以后可别再说我们偏心,是你们自个不识好歹。”
看着刘老爹气呼呼的样子,刘月也懒得管什么规矩了,直接质问道:“奶既然说是卖给我们家,哪到底一亩地多少银子呢?爷您能不能做主呢?既然是卖给我们家的,又为何还要咱们家每年供爷和奶一年的口粮呢?
这口粮一年得供多少呢是供爷和奶两人的,还是供二叔三叔两家一起的呢?这样算下来倒不如说我们一家是在给二叔三叔家种口粮呢?这么一清不楚的事,爷您还是和奶好好商量再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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