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众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些事情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却是万万不敢的,就比如穆侯楚的野心,禹州人人皆知,但他能到处去喊着说自己要谋朝篡位吗?
宋雅琳咬了咬唇,到底还是选择了沉默。
书兰眸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扬了扬头高声道:“宋侧妃心里应该有点儿数,如今王爷只是生死未卜,这王府之中自然是王妃为尊,一个小小侧妃,说白了也就是个妾,怀了孩子,也只不过是个怀了孩子的妾,我们王府规矩一向大,真的犯了错,别说你怀了孩子,就是你性命垂危,该受的惩罚还是得受。”
宋雅琳气的半死,这丫头简直胡搅蛮缠!
“好了,宋侧妃先接受惩罚吧,”书兰道。
宋雅琳磨了磨牙:“我身怀六甲,如今这腹中恐怕是王爷唯一的遗腹子,即便是王妃,也不能······”
书兰眨了眨眼:“是王妃也不能如何?宋侧妃是不是糊涂了?如今这满禹州上下,最尊贵的可是王妃,王爷的死讯传来,这禹州上下自然是王妃为尊,王妃的话,那在禹州就是圣旨一样的存在,怎么?你敢质疑?”
“你!”
书兰轻哼一声:“宋侧妃最好有一点儿自知之明,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过是个小小的妾,真以为怀着个孩子就是金疙瘩了?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宋雅琳骤然觉得浑身发寒,她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季心禾,她以为她最起码是个会遵循游戏规则的人,可这个女人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要知道她现在怀着穆侯楚的遗腹子,按着道理来到了禹州就应该是活菩萨一样的存在,可季心禾,却敢当众让她在门口罚跪!就算如今的禹州的确是她做主,可她这般肆意妄为,就真的不怕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吗?!
“还不块跪下!”书兰厉喝一声。
宋雅琳咬了咬唇,冷声道:“我跪自然是可以,可若是跪出了什么毛病,影响了肚里的孩子,王妃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这话的意思,带着几分威胁。
谁知书兰却是满不在意的道:“你肚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那便是你自己无能,关我们王妃什么事儿?不过一个妾生的孩子,能金贵到哪儿去?生的下来是他的福气,生不下来就是他没福气!”
这话一出,宋雅琳几乎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脸色都变的铁青。
季心禾真的敢,真的敢······
宋雅琳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围观的群众,似乎想要让旁人替她讨公道,谁知她刚刚转身,便见所有的百姓都立马四下散去,或者避开她的眼神,似乎是看不见季心禾的处置一般。
不是没有人替她不平,但是也没人敢说,因为现在满禹州都知道,如今禹州当家做主的人是谁,没人敢往枪口上撞的。
皇帝和宋雅琳都以为季心禾只是一个寻常女人,只是穆侯楚的一个附属品,却不知季心禾在禹州从来不是穆侯楚的女人的身份存在,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手握实权的大人物。
因为握着实权,所以“肆意妄为”也无人敢出面说三道四,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浮萍一般的女人,如今她的强大,是从内到外,宋雅琳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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