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走走吧。”盛冰没有回应,而是转身朝着一条山路走去。
沈冰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了,但还是缓步跟了上去。
盛冰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会走起山路来,多少是有点吃力的,等到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盛冰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
“你身体才刚刚好,爬这么高做什么?”沈冰有点担心他的身体。
“我只是想带你来见一个人。”盛冰的气息已经有点不稳。
“人?”沈冰环视了四周,空旷一片,哪里有什么人。
只是盛冰却没有开口,然而是弯腰直接做在了地面上,这样他才稍稍好受一点。
“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母亲?”盛冰缓了好一会才开口。
听到他这话,沈冰不由一愣,抬头看上他的视线也多了几分异色。
“没有。”沈冰摇了摇头。
“我的母亲很漂亮,只要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夸她的,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她都是人群中最出色的那一个。”盛冰等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有点轻,被风一吹,又有点涣散,最后传到沈冰的耳里时,已经带了些许苍凉的味道。
这是第一次盛冰跟他说起他自己的事情。
“从我记事起,我的母亲就是一个人,她绝艳却越孤冷,她从来不笑,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别人。她……就想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俯瞰着一切。”
沈冰有点诧异,他没有想到盛冰的母亲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他从来不允许我喊她妈妈,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喊母亲,她教我各种礼仪,但是给我最多的确实仇恨。”盛冰的声音稍稍有点浮动,似乎是想起了很久的事情。
沈冰没有没有打断他,只静静坐在到了他的身边。
“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的胸口为什么会有一个烫伤的疤吗?那是我自己弄的。”盛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里面有一个狰狞的伤疤。
“你自己?为什么?”沈冰隐约记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之前无意间到了盛冰胸口上的疤,不由多问了一句,但那个时候他只笑了下,并没有回应。
原来是他自己弄的吗?
“因为我要遮掩它下面的东西。”盛冰的语气重了些。
下面的东西?
沈冰眉头拧了一下,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在这里地方,给我烙下了一个娼。”盛冰语气很平淡,好像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你说什么?”沈冰的情绪有点激动。
“很奇怪?”盛冰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有点飘忽。
沈冰张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当然是奇怪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母亲在自己儿子身上烙下那样一个字。
“我当时也很奇怪,不过到现在,我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当时那股皮肤被烧焦的味道。”盛冰不以为意。
“你母亲她……”沈冰竟然有点找不到要如何去形容他母亲。
“我母亲唱歌很好听,她有时候心情好了,会抱着我唱歌,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声,而我母亲心情好的时候,多半是打完我之后。”盛冰慢慢的说远了。
沈冰的眉头紧锁,他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一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我母亲一直都不喜欢我,我听说她一生下我就想要掐死我,不过被佣人给拦下来了。但是我去却很喜欢她,因为她的怀抱很温暖,比地下室的底板温暖很多。”
“我母亲说我一个不该出生的孽种,我身上流着肮脏的血,我是一个令世界不耻的产物。”
“盛冰,你不要说了,我并不想听这些。”沈冰飞快的打断他。
虽然盛冰看上去没有什么的异样,但是他的眼神已经慢慢变的空洞了,就好像是重新陷入了那个过去。
“你不想听吗?但是我却想跟你说,你以前不是很想知道的?”盛冰脸上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的是在回想自己刚才说到了哪里,片刻之后,又继续开口。
“我母亲很喜欢开宴会,家里的宴会一场接一场,但是她从来都不参加,每次都站在楼上,俯瞰着一切。”
“不过她召开的宴会和你的熟知的稍稍有点不一样,因为正常的宴会过后,还会有一个特殊的表演。”说到这里,盛冰的眼神闪了下,并没有继续解释那个特殊的表演是什么。
“沈冰,我跟你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你也想象不了,你一直都说我能不能放弃,不能,因为那些东西就好像是我胸口的那块疤,会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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