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小侯爷口中大叫,伸手便去抓那人儿,无瑕却红了双眼,闪身一躲,冲入那死士中,手中金丝毫不留情,金芒闪处,一片血肉翻飞。
“无瑕——”小侯爷口中再叫,无瑕却已听不见那话,浑身被一股戾气包围,手下毫不留情,深陷杀戮。莫寒只一愣间,已经策马闯入,口中一声长啸,刚才从身后退去,转走他道的手下已经蜂拥而来,武飞云见大势已去,口中冷冷道:“走——”也不去管那陷入包围的手下,带着方冲转瞬即逝。
小侯爷将赵瑜琳身子一带,推入莫寒怀中,返身便冲入了那一片血红之中。
“无瑕!”
“无瑕!”口中呼唤,小侯爷将那深陷杀戮的人儿拉下,从身后紧紧缚住:“我没事,我没事!”无瑕被那紧紧一抱,唤醒了心,回过了神,抬眸去看面前那一地狼藉,望着自己手中犹自滴血的金丝,怔了双眼,半晌,喃喃道:“我说过了,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将来,定是要下无间炼狱的!”
小侯爷心疼难忍,只紧紧的抱着他:“我也说过,到哪都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身后鲜血浸透了衣衫,小侯爷眉头微皱,却不吭声,无瑕回过身来:“他们若不伤你,我便不会如此伤他们性命,白炎……”双手如此用力的将那人手臂抓住,眼中落下泪来:“我不许你有事,不许别人伤害你!”
小侯爷伸手拭去那泪,笑道:“顽劣如我,阎罗都嫌聒噪,怎肯轻易收我。”
那些死士却是到手便已服毒而亡,莫寒望着那一地死尸,眸中寒意涔涔,小侯爷那话响在脑中:“乱世,何以安家!”长叹一声,莫寒望向了怀中之人:“瑜琳!莫寒不再逃避了,纵然朝中黑暗,莫寒也再不后退一步,你愿意随莫寒一同进退吗?”
赵瑜琳抬眼去望他,鼻头一酸,眼中含泪,道:“你向前,我赵瑜琳便不会后退一步,就算是死了,我们也死在一处。”
十指紧扣,莫寒向小侯爷道:“白炎,咱们回去。”
唤过绝影来到两人身旁:“你与无瑕共骑,我带瑜琳回去。”
马蹄声声,武飞云却没想到此一役,竟激得莫寒再披战甲,日后成了小侯爷身旁至死追随的一员猛将!
衣衫用剑挑开,何仲一见那箭伤,不禁倒吸了口气。
“这三菱形箭头带有倒刺,要拔出,恐,要以匕剜肉……”
无瑕双手一紧,脸色顿时煞白,小侯爷却微微一笑,道:“何叔尽管动手,白炎自小顽劣,爹爹教导时皮肉之苦从未少受,筋骨顽强得很。”
听他口中调笑,赵瑜琳眸中落下泪来:“却是为瑜琳挡了这一箭。”
小侯爷反道:“对,幸得此箭射中的是白炎,要是是赵姑娘,还当真不好办了。”
莫寒从外进来,将一坛上好花雕置于桌前,道:“莫寒当年也曾受箭伤,剜肉拔箭之时,爹爹说,喝一碗烈酒,忍一口气,好男儿当流血不流泪。”拿起一碗将酒满上,递给小侯爷道:“痛是肯定的,但是,也并非不能忍。”
小侯爷将酒一饮而尽,道:“何叔,动手吧。”
无瑕走到小侯爷身旁,坐下,用手去抓了小侯爷十指握入掌心,抿了嘴,也不说话。
纵然拼命忍受,然那刃入血肉,小侯爷双手仍是一颤,只咬紧牙关,闷不吭声。
将那伤口扩大,细细分开,何仲伸手抓了那箭柄在手,一声大喝,连根拔出,然后拿起身边一盆药汁反复冲洗伤口。
“这是我何家世代相传的治疗箭伤的方法,当年小主便是何仲为他拔箭疗伤的,小侯爷只管放心,此箭并无毒,伤口只要勤加换药,定无大碍。”
小侯爷脸色泛白,却对着无瑕嘻嘻一笑,道:“无瑕却比我还紧张,肩头箭伤,倒不及你抓我来得痛。”话一说完,无瑕才见自己双手紧抓小侯爷之手,心头紧张,竟然将他双手掐出血印,当下松手,煞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也不与那人斗嘴,只松了口气,道:“竟还是这般没正经,怎么伤的不是你这张嘴。”话语一落,却觉自己酒醉之时,竟似主动吻了此人,顿时心头一漾,站起身子便出了门去。
小侯爷却兀自不知,见他突然出门,只将眉头一挑,对莫寒道:“本来今日带无瑕来山庄游玩,却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多事,不过,也亏了这一事,莫大哥回心转意,愿意再入朝堂,赵姑娘又能与你冰释前嫌,白炎不枉此行。”
“却不知那些黑衣人要抓瑜琳所为何事!”
小侯爷神情一肃,道:“要是白炎猜错没错,定是为了赵括将军手中那道虎符!”
明日预告:窗间月夕夕成玦:无奈,无奈,跳动的烛火映亮了静静相望的两张脸,却又是何时,在万丈红尘的悬崖边,跌落了又一份纠缠的尘缘,或许是风儿太过寂寞,绕过桃枝,被绊住了衣裳,却在拉扯之中,乱了那一方织锦,被桃花染红了那一缕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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