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逸迎上前去,见平王郑璟昱带人入了问鼎轩,不禁眉头一皱,道:“平王殿下今儿个来,可还是来砸场子的?”
郑璟昱懒懒一伸腰道:“今儿个,是来捧场的,给本王来间雅间,把你们店里最好最拿手的菜都给本王上上来,另外,准备一间上房,本王在家里住腻了,想,换换口味。”
司马逸颇不以为然的看了看面前之人,整天只会陷在温柔乡中的平庸王爷,根本不足为惧,量他也翻不起大浪来,只是,公子此刻就在这问鼎轩中,倒不要让他打扰了缠绵为公子医治。
“平王殿下,请!”司马逸返身对着身后叫道:“秋瞳,带殿下上雅间,让流萤给殿下准备一间上房。”
“是!”秋瞳应着走了过来,郑璟昱眼中一亮,笑道:“有趣,你们这小店中,连丫头都如此标致,来,跟本王上去,好好伺候着。”说完伸手便去捏秋瞳的下巴,秋瞳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伸手反扣住郑璟昱的手腕,柔声笑道:“殿下小心点,刚打扫的地板,小心滑。”
郑璟昱倒吸了一口冷气,手腕传来的剧痛令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身后侍卫玄夜疾步上前,指尖一弹,秋瞳顿觉腕间一麻,手不自觉的松了开。
没想到,平王身旁,竟还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司马逸眸中一凛,道:“秋瞳笨手笨脚,怕是不合殿下的意,司马亲自带你上去。”说完迎身而上,掠过玄夜之时,微微一顿,继而带着众人向楼上而去。
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公子明日便能离开问鼎轩,回到太子府了,平王此刻来到这里,不知究竟为何。司马逸心头暗自揣思,只愿他不要打扰到公子便好。
上了楼去,却迎头碰上了缠绵。
“司马,让流萤将我上次开的方子抓好,我明天要用。”
“是,公子!”司马低头应道。缠绵脚步不顿,从众人身边经过,郑璟昱抬头望他,见擦身而过之人风度翩翩,温润如玉,肌肤竟如女子一般光滑白皙,不禁心头一动。
“这问鼎轩倒是风雅之地,竟藏了这么多妙人儿。”
刚吃了秋瞳的亏,转眼那好色的性子竟又是这般抑制不住,听耳畔风声,玄夜伸手一抓,一粒金弹子被他抓入手中,缠绵回头一笑,道:“好快的身手,让你家主子管着点自己的嘴,否则下次就不是一粒金弹子了。”那回头斜觑的模样悠闲中却透露出一丝狠气来,缠绵说完返身便走,郑璟昱从玄夜手中拿过那里金弹子,嘴角一勾,笑道:“有脾气,我喜欢。”
司马逸强压下胸口闷气,道:“平王殿下,这边请。”
听门一声响,无瑕眉头微微一皱,道:“缠绵,你发脾气了?”
缠绵到了桌旁,抓起茶杯倒上一杯茶,道:“没有。”
“怎么了?”五感敏感异常的无瑕从缠绵的语气中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感觉:“你很少发脾气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缠绵突然返过身恨恨道:“什么东西,居然敢说我是妙人儿,我的长相难道如同女子么?个子如此高,身子如此壮,只要我愿意,捏死他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敢如此对我品头论足,简直该死!”
无瑕“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见缠绵十分不满的望向自己,忙将头一低,埋入被中,忍着笑,身子却在被中轻轻颤动。缠绵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愤然道:“你再笑,再笑,再笑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无瑕从被子中伸出头来,道:“你是天下第一妙手,如此喜爱美丽的东西,自己的容貌长得如何难道还不自知?肌肤顺滑白皙,平时说话总是十分温润,你倒是去外面走上一圈,看男男女女目光是否会被你拉住便知,却还不许别人说。”
缠绵鼻中冷哼一声道:“我再让流萤加上一味药去,等明天你回了太子府,往太子面前一站,不让他痴定三天决不罢休。”说完竟真返身而去,无瑕在后几唤不应,突想到明日便要回太子府,双手抚在颊边,脸上的疙瘩尽已结痂,若容貌果真恢复……
唉!一声轻叹,无瑕坐起身子,望着窗外漫天雪舞发起呆来。
“刚好了一点,竟又折腾起这身子来了。”弦伊推门而入,见公子靠在床边,衣裳单薄,忙走到床边拿起披风给他披上:“你倒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珍惜你这身子骨,这几日有缠绵公子在身边,你倒老实了许多。”
“弦伊,我突然觉得很累,我……”
“公子想什么?”
无瑕垂眸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倦怠而已,冷三叔来信说,蒲州的店子已经开张,等我的身子好些,咱们便去蒲州一趟,顺便将各个郡县的店铺都去看一遍,看还有什么没考虑周到之处。”
“公子又要开始奔波了么,在大晋的几年,几乎都是在马不停蹄,奔走各地,没想到现在到了郑国,也依然是如此。”
“忙碌点好,可以不必想太多,还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公子……”
“我想搬离太子府,太子妃与我一直不合,我呆在太子府,实在有所不便,而且,离太子远一些,多少也能避开他点。”
“我们上次看的那宅子还在,已经购下了,若要搬,直接就能入住,回头我跟冷二叔说。”
“好。”
“可是,太子那……”
“我会跟他去说,不必担心。”
“弦伊是怕,太子不允。”
无瑕眉间一锁,垂下了眼眸。太子是绝对不允的,其实自己也没有把握开口,可是,若继续留在太子府,定会牵连太子声誉受损,得不偿失。
燕王郑赟谦自己已经见过,十分内敛的一人,心思也十分缜密,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之人,还有他的母后萧后以及他的舅舅安逸王萧君莫,太子虽然德行声望甚高,手中也握有重兵,可是,他们的势力毕竟太过庞大,若计划不周,恐难以周全。
郑渊主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储君之争已经暗潮汹涌,不能排除若他突然驾崩,马上便会有人起军夺宫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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