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大人傍晚时分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出门了。”
那人话音未落,郑赟谦已经返身而去,口中喝道:“去调兵,随我去寻人。”
鬼翼见那人匆匆离去,身子一晃便没了踪影。
烈马嘶鸣!尚有未曾打烊的店铺被穿梭而过的官兵吓得纷纷收了摊。
这城中多了种奇怪的感觉!郑赟谦没有停下,但是已经暗暗留意身边涌动的气流。
不对劲,这燕京城内,竟在守军不查的情况下入了这么多武功不俗之人,是谁的手下?太子的?还是安逸王爷的?
风雪声簌簌,郑赟谦勒马停住,冷冷一笑。
好,竟都入了我燕京城,却都不把我这个燕王放在眼里了么。
“离火!”
没有回应,只一道黑影如风而来。
“带你的人去招待一下咱们的客人,记住,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黑影将头一低,然后倏然而去,随他同去的,是不知从何处便突然出现的数人。
“走!”郑赟谦扬声叫着跟随的侍卫,继续前进。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风雪太大,无瑕感到身子正在渐渐失去知觉。
“怎么样?”郑澈轩见他脚步慢慢迟缓,停下身子向他伸出手去。
无瑕轻喘了一下,道:“心跳有点急,不碍事。”将手递给郑澈轩,只因知道自己身子不济,已经无力再强撑。
郑澈轩紧紧握住无瑕的手,拉着他继续向上。
“就在前面。”莫岑友指着山巅的一点亮光道:“隐云寺的主持跟我是多年好友,当年公子将那东西交予我之后,我便将它藏在了寺庙之中。”
无瑕回头望了望身后,山道因风雪而变得泥泞,雪光映亮了幽暗的山涧,除了簌簌风雪声,整个山谷静得出奇。
突然一声扑棱棱的响声,三人顿时屏气凝神,站了半晌,见头顶不知名的鸟儿飞过,俱松了口气。
无瑕自小五感异于常人,十分敏锐,此刻却也因那沁入心脾的凉意而变得迟缓,身子已经开始瑟瑟,山涧的冷风如刀割过,令他虚寒的身子无法承受。
“你有没有事?不然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随莫掌柜去拿东西?”郑澈轩见他脸色苍白,抓在手中的指节已经僵硬,忙将身上披风脱下,将无瑕紧紧裹住。
“你不能再走了,这里地势高,一会儿怕是呼吸也困难,便在此处等我,我一拿到马上回来。”
无瑕拼命平复着激烈的心跳,调整着呼吸,他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允许他再向上,只好点点头,道:“我便在此处等你,拿到之后让莫掌柜寻它径离开,不要从这里下去了,告诉他,燕京的铺子没了,他还有蒲州的家,让他去蒲州。”
“好,你等我!”郑澈轩将披风给无瑕系好,然后用手抹去一块大石上的厚雪,将无瑕扶至石边坐下:“千万别走开,我马上回来。”
无瑕点点头,看着那两人再次向上,然后消失。
子胥郎没有惊动那人,因为身后出现的一列人马,正迅疾向着这里掠来。
是谁的人?
子胥郎眉头一皱!
且先等等,如果是安逸王的人,那么自己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手一挥,子胥郎身旁的影刺向着四面分散,眨眼便无影无踪。
无瑕依然在捂着胸口,过高的地势令他十分不适,耳中在嗡嗡作响,他甩了甩头,却无法赶去那种鸣叫声。
当感到不对,无瑕蓦然回首,那窸窣的脚步声却已经近在咫尺。
手中金丝倏然而出,绞在了一柄长剑上。
萧君莫微微一挑眉头,将手中长剑一放,无瑕尚未收回金丝,那人的身子已经猛烈撞击过来,无瑕猝不及防,被他撞得仰面而倒,身子重重的跌在了石面上。
“我们又见面了,三日不见,本王发觉自己竟如此想念这个身子。”那人凑过头,在那颊边深深一吸,然后双手按在石面上,紧紧环住了无瑕的身子。
“无耻!”无瑕扬手一耳光甩在了萧君莫的脸上,萧君莫没有躲避,只是冷笑着俯下身子,在那耳畔一字一句道:“这一耳光,等本王将那东西到手之后,会向你讨回来,本王不会还你一巴掌,本王要你用你的一生来偿还。”
“你休想!”
“嘘——无瑕,听,你的心跳得多急,似乎要迸跳而出了,无论你多么要强,都敌不过这不堪的身子,现在,乖乖的跟我等太子,他已经去拿那东西了吗?咱们就在这里一起等他,等他回来,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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