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喉间苦涩无比,来到无瑕身旁,看着那张煞白的脸,泪水竟不由自主的滴落而下。
“你活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无瑕眸中一热,那滴落而下的泪水砸进了他的眼眶,生疼。
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希望能够让那人的泪水停止,可是,那泪无法抑制,一滴滴落在他的颊边,打在了他的心头。
“你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我以为,我会失去你,你毫无声息的倒在我的怀里,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从未感觉如此害怕,无瑕,不要再这样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那人捂住脸颊,如孩子般哭泣起来,如此无助。
“赟谦……”不要哭,无瑕怎能承受你的这份情,承受不了!
无瑕无声的摇着头,手拼命伸出,握住了那人的手腕,然后让那人靠向了自己的肩头。
那个沉着冷静,强势完美的燕王,居然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居然会如一个孩子般惶然无措。
你的心底究竟藏着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赟谦!
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们怎么办?我该拿这情怎么办?!
那个在权斗中摸爬滚打多年都不曾示弱的男人,此刻却在这样一个肩头放肆宣泄着内心的脆弱。
围着马车的人都陷在沉默之中,郑澈轩站在远处,竟突然感到了一丝茫然。
燕王郑赟谦,自己与之斗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所有人上马,继续赶路。”
那人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模样,若非他的眼睛依然红着,没有人会想到那马车内无法抑制的低呜是那人发出来的,因为在大家心中,他是那么不可接近,却居然也有如此弱势的一面。
众人皆静默不语,没有人会去笑话这样的情感,因为,那情感如此真挚,让人唏嘘落泪。
那两个人,都深陷在与公子的纠缠之中,那个剔透的人儿,用自己的人格魅力,赢得了众人的尊重,他总是那么安静,静得如同一泓清泉,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渗透到了他身边围绕的每一个人心中,让大家为了他,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回到云城,便安心的静养,我答应你的事,还未兑现承诺呢,无瑕,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现在,该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无瑕。”
指尖轻轻的抚摸着那顺滑的青丝,郑澈轩揽着怀中那人喃喃低语着。
无瑕如此安静的躺在自己怀中,这感觉太不真实,让自己觉得如同一个梦一般。
“西院的桃花定芬芳满园了,等天气暖和了,我便每天陪你在桃枝之下晒晒太阳,赏赏桃花,那时的风定也是暖暖的,柔柔的……”
无瑕闭上双眼,唇角含起了笑意。
那个,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杀戮,没有鲜血,如此纯净!如此……遥不可及……
“咱们的人都驻扎在哪了?”
小侯爷返身关上门,脸上嬉笑的神情一瞬隐去。
“呈上东西之后,便出了城,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南宫热河见他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不禁心头一惊:“可是有何不妥?”
“说不上来,那郑渊主似乎对我太感兴趣了,我以前是否来过郑国?”
“当然未曾来过。”
“便是我认识什么人,与这郑国有着联系?是那个人吗?”
“这个……”南宫热河一时语塞,他回头望了望白泽,白泽一见,忙将头望向了一边。
这没道义的小子!
南宫热河心头暗自叫苦,不明白为何每次都是自己充当炮灰,想了想,终还是道:“倒是郑国的太子去年皇上寿辰到过东都,不过小侯爷与他,并无过多交往,当也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听他一说,小侯爷侧头想了想,却根本什么也想不起来,当下将门一开,把那两人踹了出去。
“全都给我死回去睡觉,没事别来闹腾我。”
“喂——等了这么久,饭都没吃,前厅备着呢,小侯爷——小侯爷——”南宫热河锤了锤门,门一开,丢出来了一件外衣,然后哐当——一声又关上了。
“衣服脏了,弄干净,没事别来烦我。”
扬起的拳头恨不能砸到那人头上去,南宫热河比划了几下,听白泽在身后嘿嘿直笑,顿时返身将手中衣衫对着那人一砸:“拿去,我去吃饭。”
那两人争吵不休的出了院子,待四处一片寂静之后,小侯爷房间的门轻轻打开了,小侯爷一身整齐,嘻嘻一笑,出了门去,也不走院门,轻身而上,一瞬便不见了踪影。
明日预告:少年不羁:“本小侯劝你还是别跟了。”那人经过身旁,突然回转,俯下身子,在云岚耳边低语道:“白炎名声实在不怎么好,而且癖好奇怪,看你细皮嫩肉的,老是跟着我,要是哪天我喝醉了,说不定将你当成女子给办了。”那唇角勾起,笑容越发邪气,云岚一口烈酒含在口中,竟被那话呛得喷了出来,怒火顿起,回头间,见小侯爷竟然没有离去,这一回转,顿时与他面面相对。小侯爷挑着眉头,一脸无辜,眸中却闪烁着勾人的光芒,竟,如此妖孽。
看着面前呆掉的那人,小侯爷轻浮的伸手一挑他的下巴,道:“要跟快来,本小侯要走了。”
云岚脑中一片空白,他居然被一个少年郎给轻薄了,且毫无还击之力,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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