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这玉楼东来来往往的客人何止几百,您倒是说个特征或者样貌啥的,小的才知道您说的是谁。”
“高高大大的,脸上还留着胡子,看着也不像是咱们大晋人,却穿着大晋的服饰,显得不伦不类的。”
“噢,您说的那个是前天才来的马贩子吧,似乎是打北边来的,有几个人,还带了十几匹好马,都在后院马厩拴着呢。”
“瞧瞧去。”小侯爷说完便冲了马厩而去,顺子在身后叫苦不迭,不敢拦了他,却又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自己难以向客官交代,只好苦巴巴的拉着南宫热河道:“南宫公子,好好看着小侯爷,咱们可不敢得罪客人的。”
“知道!”南宫热河与白泽跟着小侯爷去了马厩,到了一看,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马,若是一般人看了,也只道是威风凛凛的千里良驹,皆不会去深究,可是,懂马的人一看便知,这是来自北边极寒之地的战马,从北边而来,且品种异于中原,这是赫博多的马匹。
见他二人诧异之貌,小侯爷低低道:“我想起来了,刚才出门那人,去年在皇上寿宴之上我们都见过,便是当初冒充吠承啖王子的那人,似乎叫……狄戈尔的!”
“竟是他?!”南宫热河吃惊的低呼出声:“赫博多此刻正与我国交战,他是王子身边之人,竟会在东都出现。”
“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来此,亦或者,是要与人商议什么非得面谈的事情。”
“小侯爷想到什么?”见那人一脸促狭,南宫热河不禁暗道不妙,白泽站在一旁,看小侯爷那模样,有些心虚的道:“才自在了几日,倒又想做什么?”
小侯爷嘿嘿一笑,扬长而去,身后两人心底一阵恶寒,皆打了个冷颤,感到前路一片灰暗!
红色的锦鲤在湖水中柔婉游荡,抛洒鱼食那人却心情极差,恨不能将整个湖面都填满一般,洒了一会儿,夺过宫女手中托盘,连盘一同狠狠砸向了湖面。
“公主!”德雅端着一碗燕窝到了跟前,见郑婼歆极其不耐之貌,忙将她让至亭子中坐下,将燕窝奉上,道:“公主何必跟自个儿身子过不去,奴婢拿了冰镇的燕窝来,公主喝了去去火。”
“喝什么喝,一想到本宫此刻竟与那狐媚子一同处在这皇宫大内,本宫就一肚子火。”手重重拍上石桌,却令她自己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德雅将燕窝放在桌上,拿出帕子抚了抚郑婼歆的手指,道:“公主何必跟他置气,现在皇上执政,您是皇上唯一的妹妹,那人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脸蛋漂亮点,这宫里不是还有皇后么,等皇上厌了他了,便连咱们宫人都还不如,一个靠身子取悦他人的小倌,凭什么跟公主斗。”
双眼轻闭,努力想要平复胸中的愤怒,郑婼歆终还是忍不住起了身,道:“随本宫去见皇后。”
延禧宫内外皆寂静一片,郑婼歆带着德雅到了殿门前,见门口竟无一人随侍,不禁有些奇怪,推开门,在那轻声的门响之后,如墨疾步走了出来。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皇后娘娘人在何处?为何外面不见一人随侍?”郑婼歆诧异的问道。
如墨回头看了看殿内,轻声答道:“娘娘此刻正在午睡,娘娘最近身子不怎么好,不喜人吵闹,随侍的宫女太监都被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奴婢一人。”
“太医可有来瞧过?”
如墨垂下头,嚅喏道:“娘娘那病,在心里,不在身上。”
听她口中所言,郑婼歆心底一搐。
“皇帝哥哥最近可有来过?”
如墨一听更是黯然,道:“从登基大封那日起,皇上,便再没来过这延禧宫了……”
身子一晃,郑婼歆抬头看着那寂静得可怕的延禧宫,心似被重锤敲打一般,堵得难受,她拼命吸了几口气,却依然觉得闷得慌,也不与如墨再说,只转身便走,德雅跟在身后,见公主神色不宁,有些担心,走了一段路,不禁出声道:“公主怎么了?”
郑婼歆住了脚步,有些痴痴的呢喃道:“一个女子,若得不到夫君的疼爱,当真生不如死。皇后母仪天下,可是,却夜夜独守空房,无论她做什么,都换不到皇帝哥哥的一丝垂怜,当初她用计让那无瑕公子落入安逸王之手,皇帝哥哥没有治她的罪,只是因为这后宫需要一个女人,可是,这种惩罚当真比要了她的命还要残忍。德雅,我好恨,我恨那人为何还能活着回来,我们费尽心机都没有除去他,反而让自己伤痕累累,他却依然占尽千般疼爱,凭什么!”那话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尖锐刺耳的撕扯。
“公主别生气,日子还长着呢,听说他为了对付安逸王爷,所有家产几乎荡尽,现在的他势力已经不复往日,以前公主说,皇上需要他的辅佐,如今皇上大权在握,看他还拿什么来恃宠而骄。”
“哼,说的是,走,随本宫一起去长亭苑,本宫倒要看看,他还能骄横到几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