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再说,我便要惩罚你了……”额头已经触及了那人的眉心,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愈发显得炙热,缠绵俯着身子,鼻尖滑过奚昊的鼻梁,触及到他的唇角,然后伸手挑起了他的下颌。
“别憋气。”看那人儿一瞬间摒住呼吸的模样,缠绵不禁哑然失笑。这都多久了,便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偏这人依然还是这副生涩的模样,一个吻都能让他乱了分寸,实在让人疼惜得不行。
轻闭双眼等待了一会儿,却不见那人有任何动作,奚昊不禁心头一惊,以为自己会错了意,顿时羞愧不已,不料他双眼睁开,却见缠绵正屏气凝神的听着什么。
“缠绵——”
“嘘——”缠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伸手将他一拉飞身而上,轻轻的落在了树枝之上。
奚昊怕高,此刻一见离地如此远,不禁心头怦怦乱跳,双手伸出,紧紧的环住了缠绵的腰身,缠绵倒十分享受这种紧拥,也不说话,眉目间渐渐漾起了难掩的笑意。而这时奚昊才发现,原来他与缠绵所走的那条道路之下还有一条小径,此刻正有几人在那道旁休息。
看那几人一切从简的模样,当是有急事需要赶去何处,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自己无法听清,然缠绵内功深厚,想来,他定是听到什么,才会这般小心不让那些人发现。
那几人休息了一会儿,互相招呼着上马离去,待他们走远,缠绵才带着奚昊一跃而下,落在了地面上。
“他们说了什么?”奚昊急切的想要知道缠绵究竟听到了什么,因为缠绵脸上的笑意在听完那一切之后渐渐消失了,令他感到十分不安。
“我记得无瑕似乎提到过丹阳一地,对么?”
奚昊点了点头,无瑕的确无意间提到过丹阳这个地方,他平日里很少谈及他在大晋的一切,一来他的身份特殊,二来,他总是将一切都默默的承受下来,不愿将身边的人都拉入烦恼之中,所以才会让自己与缠绵对他现在的行踪掌握不住。
“那几人言语之中提及了丹阳,又提到了相国府,还提到了冷公子三字,这条路一直向北,丹阳紧挨着赫博多,是北方极寒之地,想来他们便是要赶去那处,所以我想,无瑕定也是向北方而去的。”
“果真吗?无瑕竟不是去东都找白炎,而是去了丹阳吗?”
缠绵闻言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自然不是去找白炎的,白炎如今身份尴尬更胜从前,无瑕虽与他缱绻情深,可是,以他的个性,绝对会先想办法救自己的手下。
想到无瑕离谷的原因,缠绵心头不由自主的便是一堵。
那傻瓜,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瞒着自己一走了之,若非自己与奚昊离开相思谷,还不知他如今竟处在风口浪尖之中。朝廷如此大规模的追捕,自当是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这一路下来,很多郡县直至各个小镇皆有暗藏的反晋势力被击散,虽然并非全是无瑕的势力,然这么大的动作,当真是让人心惊。
多年来冷公子与朝廷分庭抗礼,虽然隐在暗处,却也未受到过如此大的打压,这情形不对,似乎……是无瑕自己的人出了纰漏。
想到此,便不由得缠绵不记起一个人来。
自己第一次见到无瑕时,因为用冰雕欺骗了弦伊,致使无瑕落水发了高烧,因而将他三人带回了相思谷中,当自己为他换衣衫时,他身上那斑驳丑陋的伤疤着实令自己震惊万分,那时的他才多大?
十岁!
一个十岁的孩子全身上下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在那个雷雪交加的夜晚,他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模样至今似乎仍在眼前,他那一身伤疤,全都拜一个叫冷秋之的人所赐,是那人一手将当时才六岁的他推进了关着山猫的房间,让他在黑暗之中拼命挣扎,从那之后,他才变得如此淡漠与无情,而这一切,却又在遇到了白炎之后被彻底颠覆,他的情感若火焰般被点燃,明知靠得太近会焚尽成灰,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情感付与了那一人!
“缠绵,你在想什么。”发觉了缠绵的沉默,奚昊心底愈发不安,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缠绵的手,眉目间带着担忧,清秀的脸庞毫不掩饰着关心。
“没想什么,似乎,方才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未做完的。”不想看他担心的神色,只想要他开心的过好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
身子慢慢俯下,噙住了那柔美的唇瓣,用无尽的缠绵诉说自己深深的爱意,一点一滴,一分一毫,一时一刻,一天一年,永永远远,携手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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