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见秦篪进门,那一干人全都围了过去,秦篪脱下披风对着一旁一抛,抖去了头上雪花,接过白炎递过的热茶抿了一口,道:“没见着,渡口附近不知为何加强了防备,没有出入的牌子,谁都无法靠近,我让人带了口讯,说在这里等候。小侯爷,我看情形不对,那来来往往好多马车似乎运送的皆是粮草。”
白炎闻言与众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楼船大可容纳三千人,小的也可带兵一千,那么多的粮草征集,他们想做什么?那粮草又要运往何处?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派出一些人手去探查消息,让大家小心一点。”白炎示意南宫热河去安排人手,自己则起身到了窗前伸手一推,沁凉的风刮入屋内,令众人皆是一凛。
“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左何镗的副将宋俊谋,他手臂上缠着白纱半吊着,似乎是折了。”秦篪说完顿了顿,又道:“我看他进了春意阁中。”
“春意阁?”
见众人皆不解,秦篪不禁低头一笑,道:“花街柳巷之地。”
众人一听皆不以为然,白炎却眉间一动,回过了身来:“宋俊谋其人如何?”
“他?”秦篪鄙夷的冷哼了一声,道:“他与左何镗算个拐弯抹角的亲戚,本身没什么大本事,不过就是仗着左何镗撑腰,在原州水军中作威作福,我姑父十分厌恶其人,每每说起便恨不能将其暴打一顿。”
“你说他去了春意阁,是否其人好色?”
“倒的确如此,为人十分好色,看他手臂还绑着白纱便往那里跑就知道了,平日里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如这般风流之地更是如履平地,让人厌恶。”秦篪说得愤然,白炎却在旁听得开了笑脸。那几人一看他眼光流转,心知不妙,还未待他开口,便全都向后一退,道:“公子在,你敢去那地方么。”
白炎本还嘻嘻笑着,一听那话,顿时脸上一苦,啧啧吐了吐舌,正此时,听屋外传来脚步声,然后门一响,无瑕出现在了门外。
“贪睡了,竟到了这个时辰了。”无瑕说完进了屋,大家忙往旁边一闪,给他让出了道来。
“为何站在那里。”看白炎站在窗口,无瑕扬了扬手,白炎忙将窗一关,疾步迎上,将他拉到了桌旁坐下。
“怎么就起了,该多睡一会儿的。”
无瑕尚未答话,便听身后弦伊笑道:“还睡,再睡公子便成了——”
“弦伊。”无瑕轻声打断了弦伊的话,回身正色对着白炎道:“今日便该探查情况了,想来已经有了消息,跟我说说。”
白炎听罢略为不满的瞧了瞧他,道:“你说过来了之后只管休养,不操心。”
无瑕却不搭理他那话,只一双眼睛扑闪的望着他,屋内寂静,捱了片刻,白炎终是捱不过他,只好不甘不愿的道:“渡口附近全都戒严了,秦大哥说,有很多马车运送粮草上船,只是不知是运往何处,他未能见到他的姑父,托人留了口讯,如今咱们只能等待,我让南宫分布人手去城内探查了,还有……”
听他要开口,一边站着的那几人竟同时“嗯嗯”咳了几声,无瑕何其敏锐,见旁人制止白炎说话,不禁回头一瞥,冷冷笑道:“倒有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他要说,偏你们还不许了,如今这里谁是主子,听了谁的去。”他便是怕白炎担心自己身子,凡事都不说与自己知道,自己既决意跟在他的身边,自当是要与之共同进退的,又岂肯被这般排除在外。
众人一听皆讪讪的垂下了头去,不敢再吭声,白炎则带了笑容,伸手将他的下颌一捏,溺爱的道:“生气了?他们哪敢跟你较劲儿,你平日里性子极淡的,怎会这般沉不住气。”
无瑕听了那话心头一惊,才发觉自己果真不若往常镇定,是以将头一低,垂了双眸,道:“我说了,要与你共同进退,自然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他话语透着落寞,令白炎忍不住抬眼狠狠瞪了一旁那几人,然后却又因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而吞吐起来:“那个……秦大哥说,左何镗的副将宋俊谋人品极差,又十分好色……”
“然后呢。”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无瑕眉目之间波澜不惊,将弦伊倒上的热茶握入手中,低头轻抿。
“此刻人在春意阁中……”
手微微一顿,无瑕抬眸一瞥,带着不解道:“春意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