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人,将轻功好的人唤出来,近攻去其远射,他们这般射人射马,咱们耗不起!”无瑕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计谋,如今他们在明而对方在暗,这么多人马立于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无异于箭靶,若是不能近身攻击,当真是会吃大亏的。对方事先预埋了这么大批的人马,想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前方林中也不知还有多少对方的人,他们既是有备而来,那么这林中必定已不安全,若是贸然前进,或许还会落入他们的陷阱,所以,就算是死撑,也只能将战场控制在原地。
“是!”孔璋此刻已经无暇去顾及是谁下的命令,从方才无瑕空手追箭的那一刹那,他便已经完全被折服了,那种无与伦比的敏捷度令人惊艳,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更何况无瑕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武艺!
“我去,你留下!”听了无瑕的话,缠绵便知了他的心思,可他却不能让无瑕去冒这个险,于是他将无瑕往后一拉,沉声道:“我与弓随大家去,你便在这里,哪都不能去。”
“缠绵!”
“答应我——”缠绵有些恼火的吼了一声,见无瑕依然不肯点头,他脸色一冷,重复道:“答应我!”
“好,你们要小心。”无瑕吸气之时隐隐感到胸口发闷,知道现在实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点了点头,唤过弓道:“跟着缠绵,要小心。”
“是,公子也小心。”
孔璋十分熟悉自己所带士兵的长处,只顷刻之间,便已经拉出了一列百余人的队伍,由缠绵与弓带领,从首尾之中力量薄弱之处强攻而上,没入了密林。
“二哥小心——”
余长明与陈尔所带的人马正由队尾向着前方靠近,他们也没料到这支队伍竟未曾进入伏击圈便发觉了端倪,听前方有了动静,余长明首先按不住动起了手来,由而暴露了所有的人。本想着这些常年被赫博多压在脚下的士兵们定无所作为,岂知这队伍之中竟有些狠角,在他们强攻之下未曾退却,然而迎刃而上,杀了过来,倒一时间令他们措手不及起来。
“带人往大哥那边靠近,老三,快走!”眼见那反扑的士兵来势凶猛,陈尔心底颤了一下,看余长明还在不管不顾的下令进攻,他直觉这样下去会出事,于是在伸手拉住他后狠狠一推,扬声喝道:“走——”
“二哥!”
“走啊!”陈尔说完又推了余长明一把,余长明见他脸色骇人,心中有了畏惧,看了他一眼之后对着身后的手下将手一扬,道:“随我去跟大哥汇合。”
“程颢将那大胡子射下来!”弦伊听声辨人,指尖直指远处林中的陈尔,于程颢闻言勾起长弓满弦而发,利箭带着啸鸣穿过人群,径直奔了陈尔而去,陈尔没料到他们竟锁定了自己,不及躲闪之下被于程颢射中肩头,顿时仰面一倒,从斜坡上滚落,利箭在跌撞间折断,深深没入他的肩头,剧烈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黑,耳听手下惊呼之声,他于翻滚之间爆出了一声吼声:“走!”
“二当家——”
“二哥——”
“都他娘的给我走!”陈尔知道自己已无法逃离,他不愿看着手下前来送死,遂暴喝之后双眼一闭,认命的昂起了头来。
“程颢,挟了这人,咱们上前去!”弦伊将手中利剑往陈尔颈间一搭,示意于程颢将之拉起,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其余响马的踪影。
陈尔听得女子的声音,将双眼一睁看了弦伊一眼,然后冷冷一笑,道:“姑娘不必费心了,我陈尔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咱们康砀山的响马从来不知向朝廷走狗低头!”
“好,是条汉子,我秋弦伊也同样看不起这大晋的朝廷,可是,却也知道人有好坏,事有是非,你们既为响马,当也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如今这大晋内忧外患,九原战乱频频,九原大军守着边境之地,莫非是为了他们自己?朝廷腐败,民不聊生,你们心有怨恨无可厚非,可你们又可曾想过,这九原边境被破,受苦受难背井离乡的,难道便不是无辜的百姓!”
“我们……”陈尔突然间被弦伊那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忍着疼痛抬起头来,细细看了看弦伊,又看了看于程颢,道:“你们不是军营中人,为何会在其中,你们又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们皆只是无名小卒,我们家主子却就在这大队前方,你若好奇,不妨与我们前往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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