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他死磕到底了!
“啊——啾——谁骂我?说,是不是你,还是你?”白炎揉着鼻子从帐外进入,无理取闹的揪住了身旁的一干人等,南宫热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架子上的长巾抓起丢在了他的头上:“赶紧把头发擦干净,这外面的气温有多低,水就跟刀子似的,你也敢下去。”
“那冰下可不冷,要不,你也去试试。”白炎揶揄着冲他挑了挑眉头,一伸手却捞了个空。旁人怕他双手冰凉,全都向后退避,他于是嘿嘿一笑,揉着发道:“这澡洗得痛快,下回叫上你们。”
“闹也闹够了,现在该说说你有什么打算了?”自从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赫兵手中人质之后,南宫热河便再没了当日颓废之容,毕竟比起生死未卜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现在重要的,便是如何探知爹爹的关押之处,又有什么办法能将他救出来。
白炎自然知道他心中急切,然现在这汲水内外驻扎了十多万士兵,任何一个不适当的举动都极有可能将自己人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局势逼人,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所以他须步步为营,想好退路。
“从白天的情形来看,关屏方向要么是还没做好进攻的准备,要么,便是在途中耽误,被赫兵抢了先机,攻城不下退了回去,无论是哪种情况,对我们现在来说,都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小侯爷是说?”
“赫博多这么多兵驻扎在这里,虽防卫森严,但他们也必定想不到会有人这么大胆,从内部暗访寻查,吕兰的俘虏由狄戈尔亲自押解,那么现在必定便在城东附近,等入了夜,我带上衡越一同潜入他们的阵营,去摸摸他们的底。”
“不行!这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去。”南宫热河霍然站起,却还未及直身,便被白炎一脚踹在脚腘处,狠狠压回了矮凳上。
白炎紧扣在他的肩头,俯身在他耳边郑重其事一字一句道:“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这关乎我们大家共同的命运,不是我做得比你好,也不是我比你更有本事,而是我比你更能耐得住气,南宫先生于我亦师亦父,我的心不比你平静,但现在我们拼的便是谁能更沉得住气,小子,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大家,好不好。”
帐内鸦雀无声,一旁三人皆看着他二人不说话,南宫热河沉默了片刻,终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白炎这才揉了揉他的脑袋,强作欢笑,道:“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先生,让他知道,我们大家都在这里!”
“你这肩头是怎么回事?这么长的伤口,几日了?是剑伤吗?”奚昊终于发现了无瑕的不妥,当绷带拿下看到那伤痕时,他禁不住倒吸一口气叫出了声来,缠绵绷着脸坐在一旁,本不愿搭理无瑕,却在奚昊那一呼之下终于开了口。
“我便知道那人不可相信,几次三番让你受伤,也便是他走了,他若没走,我当真就去找他麻烦了。”看无瑕肩头的伤痕颇长,缠绵捺不住火气吼了一句,本还板着脸给无瑕脸色看,以示自己对无瑕在盘龙所做一切的不满,可这会子还是忍不住心疼的靠了过去。
“这身子又添了这么多伤痕,回头白炎看见了,定饶不过我们。”
“我这里带着药丸,先给无瑕服一粒,等到了咱们自己的营地,我再另开药方给他调理。”奚昊心头着急,伸手去自己怀中掏东西,然手刚入怀,他便愣了一愣,继而顿住了。
“你那怀里揣着什么?拿来我瞧。”无瑕何其敏锐,奚昊发愣的那一刹他便有了觉察,那怀中露出的一抹绯红如此眼熟,令他瞬间有了不安。
那不是——
“没……没什么!”奚昊心虚的回了一句,然后竟起身想跑,可他却忘了,自己此刻正在低矮的马车之内,缠绵伸手想要拉他,却一拉没能拉住,他额头触顶,顿时痛得又跌坐了回来。
“这是我的红巾……你从何处得来的?白炎他人在何处?!”无瑕问得急切,奚昊又不会撒谎,那一追一问之下顿时令他慌了手脚,钝了唇舌:“他……他在……他在……”
他吞吐得可怜,缠绵有心隐瞒也已无力回天,只好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替其答道:“在敌军的阵营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