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儿给爹爹请安,此次被俘,让爹爹为我担心了!”白炎说完双膝一屈,直直跪在了地上,孟昶龙几步上前扣住了他的臂膀,含着泪将头一点,道:“没事就好,吃了不少苦吧,还好保住了性命,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你娘交代。快起来!”他说着哽咽了话语,别开头去抹了一把老泪,才又充满感激的看向了无瑕,真诚而又郑重的道:“无瑕,爹爹谢谢你,谢谢你将炎儿平安的带回到我的身边,我老孟家欠了你太多,已经还不完了。”
“爹爹说了什么话,白炎是无瑕所爱之人,无瑕自当为他拼尽全力。只可惜,南宫先生……他……”
孟昶龙这才又是一叹,转眼不见南宫热河,他心底更是悲切。想南宫陌跟随自己多年,尽心尽力的辅佐左右,临了却将命落在了这样一个寒苦萧瑟之地,南宫热河阵前失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这般打击任谁都难以承受,更何况他也还只是个孩子。
“我孟昶龙愧对南宫先生,白山一役我没能救他,而今依然如此,我实在是太亏欠热河那孩子了。”
“他这两日情绪稳定了许多,我相信他会没事的。虽然先生没了,但他一直都是我孟白炎的好兄弟,是咱们威武侯府的一份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侯爷一路辛苦,还是赶紧入席吃点东西。”慕枫见气氛凝重,忙出声打破了僵局,将孟昶龙让入首席之后,大家各自入座,一旬酒过,场面才渐渐暖和。
“赫兵溃败了三日,斥候可有探到具体情形?”因时间紧迫,孟昶龙并未等席尽才问情况,慕枫见状起身一揖,语气肯定的回道:“赫兵的援军并未入了汲水范围,想来在城中赫兵溃败之后他们被堵在了真元,但因为真元城小,根本无法容纳那么多人,所以,我们的推断是,真元留守的人马不会太多,大队的赫兵定已经回转,固守巨鹿去了。”
“真元虽小,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吕兰与真元毗邻,同汲水形成三足之势,若能以一队人马拿下吕兰,同时攻打真元,当事半功倍也。”慕枫话音刚落,无瑕便出声说话,大家回头看他,才发现他并未抬头,只拿着筷子蘸着白炎杯中之酒在案桌上涂画,时不时还鼓起腮帮轻轻呵气,模样十分嗔痴可爱。
“你在画什么?”
见他明明说的是兵马调行的大事,神色动作却若孩童一般惹人怜爱,众人皆笑出了声来。白炎透着无奈探过了身去,只一看之下便怔住双眼,继而浮现了敬佩之色来。
“你的记忆力当真非比寻常,那些让人头疼的地势地形图在你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你也要懂得放松自己,不要时时想着这些。”
“知道了。”无瑕应着将指尖抹过,散了桌面的酒香,孟昶龙这才呵呵一笑,问道:“无瑕,你可有了想法?”
“白炎曾带我去见过吕兰守将,那廉筠廉大哥说,吕兰战败之后,驻守城池的赫兵首领为铁穆耳汗的义子察陀,为人十分的倨傲。汲水城败,赫军必定下令严防死守拒不应战,只在为武氏父子争取时间,拖延我们的进程,我们便偏偏要去挑衅,让察陀忍无可忍打开城门!”
“你可是已经有计?”白炎见他胸有成竹,忍不住开口问道,无瑕却唇角一勾,冲着他狡黠的一眨眼,笑道:“那便要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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