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渡的安全需要确认,咱们不知道吠承啖的兵力布控,贸贸然前往并非良策,从这过去已经十分接近他们的防线,所以需要一支队伍先去探查究竟。”
“我去!我可以挑选一队人马先行一步前去探查,若长官渡没问题,再派人来通知小侯爷!”尤锐率先起身来请命,白炎点了点头,游睃了众人一眼,道:“先锋营的兄弟们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所以咱们现在便是先锋,尤将军的确是最好的人选,至于其他人——”
“我去!”
“我也去!”白泽的话音刚落,南宫热河便随即出声踏上了前来。白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顿了片刻之后,将头偏向尤锐,道:“尤将军自在爹爹手中便一直担任先锋,知道环境之下需要什么样的人马,秦篪秦大哥对此地颇为熟悉,可以带他一起,其他人就请将军自行安排吧。”
“是,属下这就去。”尤锐应过转身离去,南宫热河有些着急的跟了几步,然后一个回身向了白炎而来:“我也要去。”
白炎没有理他,只对着白泽示意了一下,道:“去瞧瞧少卿他们的情况,让弦伊找找有什么适合他眼睛的药丸没有,再告诉公子,队伍两个时辰之后才出发,他若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我安排了这边的事情再去找他。”
“哎。”白泽因为没能跟尤锐一同先行有些郁闷,回头见南宫热河的脸色更是头大,知道这两人之间免不了一顿争吵,遂忙不迭的跳开了身去。果然才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了南宫热河激烈的质问声。
“小侯爷为何不允我跟着一起去,莫非我南宫热河现在是废人一个,保不住自己爹爹的性命便罢,如今愈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了,是不是将来上了战场,还得躲在小侯爷身后寻求保护不成!”
“我说过,在你没把自己的浑身倒刺拔干净心平气和的对待每一个人之前,我不但不会答应你做先锋,更不会让你加入任何攻城略地的第一线。南宫热河,一心求死的厮杀与为了生存而战的拼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你若是根本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就不要奢求我会让你加入这场战争里。先生对你寄予的一切,不是让你去这样挥霍的!”
“命是我自己的,我愿意怎样你管不着!!”
“你的命是少卿跟白泽还有那些死在汲水城池前的兄弟们的!南宫热河!在他们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你,去为你挡箭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对他们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丧父之痛对你来说有多艰难,可是你看看你的周围,这么多兄弟,他们又有几人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你真的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尤其是在这里……”充满愤怒的呵斥到最后凝成了伤疤,白炎闭上双眼别开了头,南宫热河则默默的站在原地,许久之后,突然一个转身狂奔而去。
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尤其是在这样一片被无数鲜血染红的土地。可是,仇恨是如此难以磨灭的情感,无论过去多久,那种由心底而发的疯狂都根本抹不去!
“南宫?”南宫热河狂奔的身影令无瑕驻足,在唤过一回不得回应之后,他不再往白炎那头走,转而跟上了南宫热河的脚步。雪停过一回之后再次飘下,南宫热河没头没脑的发足奔跑着,直到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为止,他才双手撑膝停下了脚步。无瑕就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躬身喘息然后跪在雪地,既不上前安慰,也不说话打扰,只静静的看着他,与他一同没在那苍茫大地。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如这静谧之中密密麻麻的雪花,渺小到没有痕迹,可以不用去思考,不用去痛苦,不用去面对一切……
“我知道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曾有过一样疯狂的念头。”无瑕轻轻吐出口气,慢慢走上了前来:“当娘亲死在我眼前的那一刹,我的整个世界也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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