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明威显得十分恼火,声音态度皆十分不善,缠绵手中拿着东西,被他那一撞撒了满地,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陷入了尴尬,白炎见状正要上前,却被无瑕一手拽住了。
“正好奚昊来了,咱们在这也帮不上忙,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吧。”淡然的语气将白炎心中的怒火压下了少许,看缠绵对自己点头示意,无瑕伸手一戳白炎的手臂,斜觑着他道:“还不走,是你自己说以后都要看着我的,一会儿找不到我,你可不要生气。”
白炎明知他是有意为之,却奈何拗不过他这般有的放矢的小性子,万般不愿之下跟着他出了帐门去,才放了帘子,便听里面噼里啪啦一顿响动,继而响起了明威充满了嘶吼的声音。
“放开!”
“上了药才行,你最好别动,否则我可当真会折了你这条手臂!”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缠绵的话淡然如常,却充满了浓浓的威胁性。耳听里面又是一阵打斗,无瑕伸手握了白炎的手掌,踩着深雪与他一并走向了前方:“随他们去,为今之计除了要救小雅的性命,这附近的防御也亟待加强,对方既然敢这般有恃无恐的闯入,便一定已经做好了誓死的准备,白炎,这局势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你以为吠承啖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将我们牵制在这里?”
“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似乎有意拖着咱们,并不打算跟咱们正面交锋,我感觉,他好像在等待什么东西。”
“有没有可能……”无瑕突然脚步一顿,没有说完,而是拉起白炎的手翻转而过,在他的掌心里慢慢写下了一个字。
白炎的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带着一种莫测的神态对上了无瑕的目光。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话虽是问句,却带着一种肯定,白炎轻叹一声整了整无瑕的披风,细细掸去了上面的雪花:“这场仗对吠承啖来说已经太长了,对皇上也是如此。武氏父子倒台,朝纲重振,皇上要安定民心,就必须让这场战争停止下来,以清风的品性,他不会让吠承啖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就回去,所以,求和之事必定势在必行;依当前的形势,皇上定会答应他们提出的所有条件,这样一来,对那些在这场战争中付出生命的士兵和百姓们,实在是……”
“这便是帝王皇权与士兵百姓之间的难容之处,说得好听了,是天下大局为重,说得透彻了,便是唯谁的利益当先而已。”
看无瑕神色黯淡,白炎知他因看得透彻而深感世事黑暗,当一个人深谙世态浑浊却有心无力之时,其内心所受的痛苦当是难以想象的。无瑕从小在权力争斗之中沉浮,早已看透了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而今他撇开了一切却还是挣不脱这样的生活,不得不说,这是他的悲哀,也是这世间很多身不由己者的悲哀。
“我知道你很想挣脱这样的生活,我答应你,等这场仗结束,安顿好一切之后咱们就走,自此天涯海角,你我的世界都只有彼此而已,好不好。”
“报——禀报小侯爷,斥候兵已经尽数回营,诸位将军都在尤将军那里等着小侯爷了,还请小侯爷赶快过去。”疾奔而来的士兵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见远处尤锐的营帐里人影绰绰,无瑕伸手拍了拍白炎肩头的雪花,微笑着退了一步,道:“去吧,大家都还等着你的。”白炎点了点头,方才回身,无瑕突又开口叫住了他。
“白炎——如果九原的兄弟们皆不愿就此屈服的话。”
“我会在圣旨到达之前,让吠承啖的大军付出应有的代价!”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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